林府。
林若萱斟酌片刻,开口问道:“七姐姐,你再详细告诉我吴清弗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若真如你所言,便是有人设局陷害,意图让你们二人背上不该有的罪名。”
林若巧轻轻点头,努力回忆那天的细节:“那天我与宋公子在听曲儿,可谁知吴清弗会主动上来找麻烦。”
“我不想跟她争吵,便先走了,之后便去了湖边散散心,后来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林若萱微微颔首,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透着若有所思的冷静:“这么说来,对方从一开始便已谋划好一切,将你拉入其中不过是为了做实宋振南的‘情杀’之名,让他无法脱身。”
她声音略低,带着几分无奈,“七姐姐,或许这场算计从头至尾,目的只是为了将振南置于死地。”
林若巧听到这些推测,心中一颤,眼眶微红,低声道:“我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如此冷酷无情,将我和宋公子置于险地……而宋公子竟选择自己背负罪名,独自承受一切。”
林若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七姐姐,宋公子自然不愿你受到牵连。但你放心,我们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查明真相。”
她顿了顿,坦然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也该知晓——婉儿失踪了,而吴夫人曾来与我提过交易,若两日内我们没有任何进展,我或许会考虑与她交易,至少保住宋振南无事。”
林若巧闻言,心中一阵感动,眼中泪光闪烁,低声道:“若真如此,便是为了宋公子舍命相护的恩情,我也替他,感激你的大恩。”
林若萱轻轻一怔,见她眼神中透出几分柔情,心下不禁微微惊讶。
她察觉到林若巧对宋振南的感情似乎悄然生变,透出一丝温柔与动容。
她明白了,宋振南的无私牺牲,在林若巧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妈妈神情略带急切,低声说道:“姑娘们,宋家来人了,老爷和夫人请你们去正厅一趟。”
林若萱与林若巧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明白宋家来意,便携手快步赶往正厅。
刚进门,便看见宋夫人已泣不成声,瘫坐在椅上,泪如雨下,而宋老爷一旁默默拧着眉,眼神中满是压抑的焦急。
孙蓉坐在一旁,轻拍宋夫人肩膀以示安慰,柔声劝慰道:“宋夫人莫要过于伤心,若巧已平安归来,我们定会同心协力,尽全力救下宋公子。”
宋夫人抬起泪眼,双手紧紧握住孙蓉的手,颤抖着哽咽道:“若不拼尽一切救我儿,他怕是没了活路啊。”
“振南是我一手带大的,从小就懂事听话,绝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他从出生起便多舛,出生那晚我难产了整整两天才将他生下,几乎要了我的命。如今他遇到这等大难,身为母亲,我如何忍心看他一人赴死?”
说到伤心处,宋夫人泣不成声,整个人颤抖不止,所有隐忍的痛楚都在此刻决堤。
她的哭诉牵动了在场所有人,孙蓉不禁红了眼眶,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宋夫人放心,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也不愿看着孩子身陷囹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找出真相,让宋公子平安归来。”
宋老爷见妻子哭成这样,虽然心中自责,却依旧咬牙向林家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林老爷,孙大娘子,我宋某明白这次托您们相救振南实为厚颜,但只要林家能出手救我儿,条件您们尽管开,哪怕家业、银钱,宋某人皆愿双手奉上!”
说罢,他示意下人将五箱金银珠宝抬至堂前,沉重的箱子被一一放下,箱盖微掀,顿时珠光宝气四溢,堆满了整整一片地面,奢华贵重一目了然。
林时远见状,忙走上前,摇手道:“宋老爷言重了。你们若信得过林家,这些金银珠宝便带回去,不必如此客气。”
然而,宋夫人一把拉住孙蓉的手,神情凄切,哽咽道:“这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请你们务必收下,让我们夫妻心安。”
林若萱见宋家夫妇心意坚定,心中暗叹。
她微微颔首,走到前方,语气坚定道:“既然宋伯父、伯母心意如此,我便做主收下这些财物,以示林家绝不会袖手旁观。请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宋公子蒙冤赴死,此事定有转机。”
宋夫人见林若萱出言承诺,心中稍有宽慰,连连向她道谢,眼中的泪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
宋家夫妇离开后,林时远看着正厅中五箱珠光宝气的财物,眉头微微皱起。
他沉默片刻,转身看向林若萱,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若萱,救人是本分,既然已答应全力帮忙,何必还要留下这些财物?”
“宋家满心焦急,这些东西他们自然是不吝奉上,但你该知钱财身外之物,不必因此叫人心中不安。”
林若萱神情淡然地看着父亲,轻轻摇头,沉稳地解释道:“父亲,您有所不知。若我们执意将财物还回,宋家不会觉得轻松,反而会疑心我们是否尽全力救宋公子。”
“现在他们心急如焚,唯有见我们收下这些财物,他们才会认为我们定有万全之策,收下这些不过是让他们安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