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理心中一怒,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小厮的衣襟:“放肆!我是齐家的血脉,快去通报!”
小厮却并不买账,直接将门推得更紧了一些,眼中带着几分不屑:“流放的家人还能回来?你当这是戏文吗?”
齐思理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强行闯入,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
紧接着,府中的老管家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
“住手!”老管家急忙制止了二人的争执,脸色凝重地看了齐思理一眼,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但他毕竟是齐家的老人,立刻认出了齐思理。
“是……是八老爷!”老管家双眼微微一眯,赶紧上前,将小厮推到一旁,语气略带激动,“老爷,真的是您?您怎么回来了?”
齐思理看着老管家,心中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他强忍住内心的酸楚,低声说道:“是我,带我去见母亲,我必须立刻见她。”
老管家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随后低声道:“快带八老爷进去,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小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冒犯,脸色煞白,不敢再多说一句,立刻让开了门。
齐思理跟随着老管家,穿过后院,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老夫人居住的内院。
一路上,他的心情越发沉重,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老大所说的那些话——大哥和母亲断绝关系?怎么可能?
院子内,老夫人正在堂内静坐,满脸的倦容显得格外憔悴。
自从大房与她断绝关系后,她的精神便越来越差,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当齐思理走进堂内的那一刻,老夫人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原本木然的神情瞬间扭曲,眼中满是惊愕与泪水。
“思理?你……你怎么回来了?”老夫人的声音颤抖,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境。
齐思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瞬间决堤,他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抱住她的双腿,哽咽道:“母亲……是我,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老夫人猛然扑上前,紧紧抱住齐思理,泪如雨下:“我的孩子,你还活着……老天保佑,我以为你们八房的人……都已经……”
她的声音哽咽,心中的难过与喜悦交织在一起。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齐思理满脸泪水,声音因痛苦而颤抖着:“母亲……八房的人全死了,只有我拼死逃了出来。”
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身子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老夫人原本眼中还有些惊喜的光芒,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扶手,像是被突然打击得失去了力气。
“全都……死了?”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她的眼神空洞,仿佛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永良侯齐思裕与侯夫人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一进入院子,便看见齐思理跪在老夫人脚下痛哭的模样,齐思裕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侯夫人也瞬间愣住。
齐思裕走到老夫人面前,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齐思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冷冷说道:“老八,你回来了,竟然活着回来了。”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质疑和不悦。
齐思理抬头,眼中满是无助:“二哥,我回来了……可八房的其他人,全都死了……我拼死逃了出来。”
齐思裕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变得更加凌厉。
他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道:“老八,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要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这次的逃亡本就是你们八房的错,既然出了问题,齐家必须向皇上交代清楚。”
齐思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他连连摇头:“二哥,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八房自己的错!是顾南渊和齐泽深,他们两人心狠手辣,为了邀功竟然残忍杀害了八房的人!我拼死才逃了出来!”
齐思理的哭诉声震耳欲聋,听得齐思裕和侯夫人一时愣住。
老夫人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她目光惊恐,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是顾世子和泽深杀了八房的人?”
齐思理用力点头,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这个事实。
“对!是他们!他们为了自己的前程,亲手杀了八房的人!母亲,二哥,你们要为八房的人做主啊!”
这一番话犹如惊雷般在场中炸响。
齐思裕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怒不可遏:“待我明日早朝,定要参他们一本,让皇上做主,给我齐家一个交代!”
翌日的清晨,永良侯齐思裕早早地起身,带着心事进了宫。
齐思裕一进宫,便被引入御书房。
他面见皇上,跪地请罪:“皇上,臣弟齐思理不听劝告,逃离流放地。
臣府中确实发现了齐思理,但臣无意隐瞒。臣只想先暂时稳住他,带他去面圣自请罪责,以免齐家蒙羞。”
皇上的目光微微一凝,眼神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