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嬷嬷立即用手捂住郑氏的嘴,道:
“哎呦夫人,可不能这么说。”
郑嬷嬷看了外面一眼,丫鬟识趣地退了下去,将门遮掩。
然后才道:
“夫人,之前的事老爷都知道了,我们便不能再做什么了?不然老爷一定会厌弃夫人的。”
“并且二郎君也是立了功,就大局来看,对我们齐家也是有好处的。”
“夫人,即便您不喜,也不想庶子压过大郎君,但是事已如此,我们只能往前看。”
“如果真的为了大郎君做打算,还是和二郎君交好的好!”
郑氏眼眸微垂,道:
“让我堂堂嫡母与一个庶子交好,嬷嬷你怕不是糊涂了。”
郑嬷嬷刚想说什么,郑氏却摆手:
“不必说了,嬷嬷,我知道你说的也对,但是你想想,我之前对二郎做的,你觉得他会原谅?”
郑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
郑氏道:
“索性距离他回来还有两年,眼下不急,等回来再说吧。”
“还是先让大郎考取功名最为重要,毕竟老爷在意的只有这个。”
郑氏眼色一厉,语气里也多有对齐大人的不满。
而另一边的齐长卿正被裴春叶纠缠,烦恼不已。
裴春叶好不容易打听到齐长卿的身份,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但是因为瘟疫的缘故,她无法进城,只好强忍着躁动的心。
解封第一天,她就急匆匆的来到县城,可是齐长卿太忙,她没有堵到他,只是悻悻的回去了。
接连几日,她终于堵到了齐长卿。
齐长卿看到来人不明所以。
裴春叶则是满脸娇羞的道:
“齐郎君,我是糖宝的小姑姑!”
齐长卿一听是糖宝的小姑,便友善了几分。
他知道裴天明和裴天耀一家过继出去了,但是却不知道裴春叶撺掇着爹娘卖糖宝一事。
以为这位小姑姑是好的,便道:
“哦。裴娘子,你来这里是有何事?”
裴春叶道:
“没事没事,只是闲来无事进城来逛逛,齐郎君可还忙,不忙的话,要不一起走走?喝杯茶?”
齐长卿蹙眉,一个女子对陌生人这般殷勤,他便已是不喜。
这人还不顾及自己闺名主动要和男子单独相处,他更是不喜。
齐长卿拒绝了。
然后以公事繁忙为由,直接走了。
可是他没想到,接连几日,裴春叶都会在县衙门口堵他。
还给他送什么亲自做的饭食,亲手绣的荷包之类的。
意图之明显,让齐长卿想不知道都难。
最后齐长卿万般无奈,直接去了裴家村。
裴春叶见齐长卿坐着马车出城,立即道:
“齐郎君,刚好我也要回家,可否捎我一程?”
齐长卿上车的腿一怔,扭头看向裴春叶。
见她面敷白粉,头戴木簪,身形瘦弱,似乎跑不了多少路的样子。
还是收回了上车的腿道:
“裴娘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如若需要,那裴娘子坐马车吧,我骑马!”
裴春叶一喜,脸上的娇羞红晕白粉都遮盖不住。
裴春叶本想让齐长卿扶自己上车。
可是抬起手一扭头,那人已经上马了。
便只好自己爬了上去。
马车行驶,裴春叶心中的欣喜已经要迸发出来。
【我坐上马车了,还是齐县令的马车。】
【等我成了县令夫人,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裴春叶抚摸着马车内的木板,心中各种情绪交杂。
然后想起什么,抬手将窗帘掀起,露出一个自己为娇媚的笑容。
“齐齐郎君呢?”
裴春叶声音拔高,问向车夫。
此刻大路上哪还有什么骑马的英俊郎君,只有一个车夫赶着一辆马车。
车夫听到裴春叶的问话,便道:
“哦。大人带着人骑马走了!”
“走了?”
裴春叶不可置信。
然后道:
“走去哪了?快追上去!”
车夫瞥嘴,却没有说什么,加快了马车速度:
“驾,驾!”
车轱辘转动,裴春叶也不顾车内的颠簸,一心催促快追。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裴春叶立即下车:
“到了?”
看着田垄边站着的身影,就向前迎去:
“齐郎君!”
距离老远裴春叶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