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我离开淮乡!”
他站起来,吩咐白玉:“把马车牵来。”
周围一静,李兆昆微微变脸,就连给阿染倒酒的李绣绣也手指一顿,明显慌乱。
阿染哼哼唧唧:“我觉得这里挺好,我不走。”
萧和青大步过去,拉着阿染的手就要走。
“不行!”李绣绣炸了,紧紧抓着阿染的另一只手,瞪着萧和青,“这是我相公,她既然比武招亲赢了我,就必须留在这里娶我!”
余焕双手抱臂,一脸兴味。
萧和青容貌世无双,在场不少女郎都在偷看他,这位李绣绣却只看阿染,还因为他要带走阿染而生气……这可真是有趣。
阿染一顿,故作纠结:“留下就要成亲,那还是走吧。”
“不能走!”李兆昆差点跳起来。
周围家丁堵住门,满脸戒备。
阿染见此,冷笑,将今岁拍在桌上,挑眉:“你们拦得住我?”
狂妄!
但她是天下第一刀,有狂妄的资本。
李兆昆面色难看,青红难辨,而文老爷等人却是一脸看好戏,坐在椅子上没动,意味深长。
李兆昆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着阿染与萧和青压低声音:“二位,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么多客人在呢,你们要是直接就走,我李家颜面扫地,绣绣也再无脸见人。”
顿了顿,他继续:“要不然这样,你们留一晚上,若是明日大婚染女侠还不愿意,我愿意备上黄金放你们离开。
“若染女侠看得上我李家小有家财,那便与绣绣成亲,我李家一切都是你与绣绣的。”
阿染:“……”
说实话,有点心动。
萧和青看出她脸上的表情是真心动,而非按照计划伪装,无奈又好笑。
只是一瞬,他的眉头再次皱起,假装心动:“当真?”
“真的!”李兆昆信誓旦旦保证,“我便是想要强留,也留不下呀,今晚有篝火晚会,还有准备好的羊羔与烈酒,染女侠不如留下看看,我保证,你会喜欢我们李家的。”
阿染:“那好吧,我要好酒。”
李兆昆拍手笑道:“没问题,我这里还有珍藏的一坛大内百里香,待会儿就让绣绣送给染女侠。”
阿染眼眸微动。
大内百里香,这东西外面可难得,这寻常无权无势的李家竟然也有?
李绣绣上前,抓着阿染手臂,泪眼汪汪:“你别不要我。”
阿染:“……”
要不是李绣绣之前使雷霆爪时杀气腾腾,她恐怕还真以为此女是弱小娇娘。
她与萧和青交换一个眼神,不再“闹着”离开。
-
饭后,李兆昆又邀请大家去屋后沙滩欢庆,这彷佛是此地风俗,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沙滩上燃着篝火,悬挂着灯笼,烤着羊羔,热闹非凡。
淮乡人围着篝火继续玩闹,之前还不太高兴的文老爷他们,此刻也都放松下来,有人奏乐,有人跳舞,欢庆一片。
阿染一行人融入其中。
旁边放着百里香,阿染喝着酒,心情不错,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节拍,腿随意搭着,慵懒散漫。
萧和青端起碗,与她的酒碗轻碰,惬意地仰头饮尽。
近有篝火宴会,远有海上升明月,月辉照在海面,映着浪花朵朵,幽暗深邃。
余焕在另一边坐下,压低声音:“你们还喝得下去?这地方怪异得很。”
阿染:“所以我在观察。”
余焕:“……”屁,分明是喝的高兴!
他将空碗递出去,努努嘴:“给我倒一碗,千日醉很好,但百里香更胜一筹。”
阿染心疼,提起酒坛,嘀咕一句:“只剩下半坛酒了,你还和我抢。”
她给余焕倒了一碗,没倒满。
余焕啧了一声:“抠门。”
阿染正要抱着酒坛喝,面前又出现两个空碗——白玉与双成。
阿染:“……”
她咬着牙给一人倒了一碗,见里面还有,干脆转身:“沐大人,你要不要?”
沐人九一愣,随即缓缓举起酒碗。
一碗一碗,剩下半坛酒刚好全部倒完,旁边李兆昆和文老爷又吵了起来。
李兆昆:“这是我家绣绣喜事,你拉个二胡像是哭丧,难听死了,不会就别拉。”
文老爷咬牙切齿:“这是‘喜乐’,你个大老粗,不懂就别瞎说!”
“谁不懂了?我就算不懂,还能听不出你拉得难听?”
“你有本事你来!”
……
听着吵吵闹闹,看着围着篝火跳舞的年轻人,几人酒碗轻轻一碰。
“今夜倒是久违的轻松。”白玉感叹。
萧和青没说话,却是喝下酒,眉目舒展开。
阿染喝完酒,一抹嘴,轻叹:“好久没喝了,还是这味道。”
“你喝过?”双成好奇。
阿染一顿。
余焕倒在沙滩上,见阿染说漏嘴,翘着腿看好戏。
沐人九突然道:“之前大内失窃,旁的没丢,倒是存放许多年的百里香全被偷了,酿酒的酒痴坐在酒窖里面哭骂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