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悦,握着她的手变得用力起来,似乎弄疼了她,逼得她不得不给出个答案。
“是啊!我喜欢。”
九方宿暗暗松了松手,尽管他能从她的内心中得知她的真实想法,尽管他知道灵十六不喜欢他,一切都只是出于友伴情谊。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感喟于二人的关系竟沦落至此番境地。
他知道她的心,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
灵十六察觉到他暗暗松动的双手,心竟也在一时冷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九方宿到底在做什么,她知道的,只是每每与他同修时,自己体内的邪神之力就会变得无比明显,仿佛要突破她这副躯壳,去寻找一个更能承受这份力量的存在。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九方宿也同样紧闭着双眼,他的眉头紧紧蹙着,眉间那抹好看的莲花印记在此时愈发明显、深刻。
他似乎也在忍受某种极强力量的驱入。
有时,灵十六的身子就跟受了寒冻一样,直颤着停不下来,嘴里一直重复着:“冷,我冷……”
而每每这个时候,九方宿都会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他抚过她的每一寸发丝,顺着它摸索到耳鬓,却又极力抑制住自己,怕自己会冲动做下一步。
尽管灵十六是不愿和他接触的,但这时候的她却好像卸掉了一切锋芒,就只是个渴望寻求温暖的存在罢了。
她也紧紧地回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每一寸温暖。
她的手指驻留在他的肌肤上,熟悉了每一道纹路。
有时灵十六会感受到他突然猛地一颤,害怕是自己的缘故,她又会小心挣脱开他。
可九方宿似乎不想她这么做,转而将她抱得更加用力。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一日,灵十六终于有些熬不住了,她提议先去看看朝黎的动静,以为九方宿又会冷嘲热讽一番,不想他却直接同意了。
看向他时,灵十六总觉得他在笑。
在笑些什么呢?灵十六自也无心探求。
只是该说不说,这几日下来,灵十六不仅没觉得自己要死了,反而觉得身体异常清透,就好像排除了一切毒素一样。
果然,只有过程是最辛苦的。
“若他醒了,你得趁早征求他的意见。几日下来他都没有得到照料,恐怕再不做决定,时日不多。”
听九方宿这么一说,灵十六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连忙上前查看朝黎的情况。
然而,她一踏进门,就看见了朝黎不知何时坠下了床,在地上捂着胸口猛烈地呛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