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有可能是对轮机员先生下毒的人……但这点很难找到证据。
但给轮机员先生下毒的行为,是对真凶的配合行动。若当真是膳务员小姐下的毒,这证明她与对制图师小姐下手的人绝对存在着某种利益上的关系。
在航程中的这几天,推理从未见到过膳务员小姐与谁格外亲近,连询问的船员们口中也是相似的回答。
如果并非是私人关系,能够光明正大跟膳务员小姐多次接触而不引人怀疑,同时还有能力准备出这些毒药的……
还有充分机会接触海洋生物和医疗器械的标本师小姐,以及指定让膳务员小姐送餐的组织人先生看起来都有些可疑。
巧合的是,他们二人此时都在宴会厅中,由于位置离推理稍微有些远,推理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推理装作想要观察窗外海面的样子,缩短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已经快要到了吗,我真的非常期待看到那些独特的小生命们。”标本师小姐的声音传来。
“距离我们的目的地只剩下最多半天的航程,我们已经进入这片奇妙的海域。理论上,在今天打捞的样本中,我们就可以看到曾经25年前先驱者们目睹过的特殊生物。”接下来是组织人的声音。
他们二人的关系倒是相当不错。不光是现在,先前推理也时常能见到标本师小姐对组织人先生讲着一些她新探索出的海洋生物的特性……
推理先看向他们两人在交谈中拿起的仪器,指针稳定的指向刻度线上——从对船只上的食水起疑心后,推理便着重留意观察了正在用餐的其他人,除了神态恹恹外,不少人都出现了手指颤抖或肢体不稳定的症状。
声学学者先生没有拿稳自己的笔,记者小姐差点在平地上摔倒,就连此前没有刻意留意的推理,在有意测试自己手指稳定的时候,也注意到它正在自发地微颤,并不受意志控制。
但是标本师小姐和组织人先生的手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稳定。
“收藏家先生,您已经看了我们许久,是也对我们的话题感兴趣么?”组织人突然回头盯着推理。
“……是的,稍微听到了一点两位的谈话,便忍不住去想象俄刻阿诺斯中心的模样了。我此前与制图师小姐也畅想过许多,眼下她无法随我们一同见证,还让人有些遗憾。”
“收藏家先生还真是热心肠。我刚刚问过组织人先生,我们大概会在终点停留七天左右,进行常规的科考采集。”
“……按照目前制图师小姐的身体的好转速度,她在返程前还是有机会亲眼一睹俄刻阿诺斯的奇妙的。”
“那便好——谈不上热心,只是易地而处,我也不希望自己花大价钱想收到的藏品就这样错过了。连现在有些晕船,我都要担心一下是否会影响到后面的行程。”推理感觉脑袋有点晕,强撑着摇了摇头。
“晕船么?最近有不少人找我检查过这类问题,长时间出海加上前段时间的风暴,确实容易加剧症状。我那里还有一些通用药物,若是收藏家先生觉得自己支撑不住,可以来拿一些。”组织人虽然话语上是好心,但却让推理听着有些怀疑。
“……多谢了。不过远洋航行中途无法补充物资,我们的药品储备还足够吗?”
“这就要感谢慷慨的组织人先生了。虽然储存的容器及包装是25年前的仿制款,但药品本身都是最新的。效果好,储量充足,所以收藏家先生如果身体不适,尽管来找我。”标本师小姐笑着说。
“给制图师小姐使用的部分也在最初准备的这些药品中么?”
推理注意到标本师小姐停顿了数秒,随后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当然。多亏了组织人先生准备充足,带了针对性的解毒剂。否则,普通的常用药可并不能拯救制图师小姐的性命。”
标本师小姐虽然有着最多的机会接触注射器与提取毒药,可以借此直接对制图师小姐下手。
……但她在昨晚几乎没有单人行动过,而且有一个最关键的证物,证明即便她是动手之人,也绝对有着至少一个同盟者。
证物:没有针尖的注射器
船上统一配发的注射器,针头缺失,内里空无一物。注射器的活塞柄已推至最前,内壁无任何液体残留。
就是这个。从轮机员先生不是凶手的角度思考,那这个注射器就不应当属于他,而是真凶趁他出门,放进房间试图嫁祸。
而从轮机员先生出门巡逻开始,直到组织人先生拿着注射器出现,标本师小姐身边都至少有一个人存在。
这个将注射器放入房间的人,至少也会是本次事件的知情者,甚至……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组织人先生……不论是指定膳务员小姐去送餐,还是为标本师小姐准备药品,以及和驾驶员先生沟通,调整船只的航向,他的存在感实在太高了。
不论是提取毒药,还是拿到注射器,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