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柠忍不住笑了好几声,“我的陆丞相,你怎么这么有意思?真的害怕他们看到啊?”
苏北柠一脸讥讽,“就算你想让他们看,也要想一想他们愿不愿意来见你,看你做这些事情啊?”
“我上次问你,你还敢求神拜佛看观音吗?我现在得到回答了。”
“你不敢看观音,倒是敢为了他们求神拜佛,像你这样的人,你觉得哪个神哪座佛会成全你的愿呢?”
陆今安手上越来越用力,但语气却是越来越冷漠,“你说的对,我不敢。”
他骤然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带到了他的面前,面贴面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交织,“你以为你今天不用死,明天也就不用了吗?”
苏北柠强撑着抬起受伤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脸,“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我们两个谁先死。”
陆今安没有再跟苏北柠多说什么,松开她的脖颈,将她甩到了一边,然后大步离开这里。
陆今安离开的速度,一看就是被气得不轻。
同样很气的还有大口喘着好几口气的苏北柠。
按陆今安刚刚动过杀心而用着手劲来看,苏北柠能那么平静的说出话,真的很好了。
现在苏北柠的脖颈一看是一片红,但到了明天估计就是一片淤青了。
苏北柠抬起还有些发颤的右手,离刚刚灼伤烫伤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可这种痛一点都没有减少。
此时苏北柠不断起伏的胸膛,已经不知道是因为伤疼的,还是因为陆今安而气的。
但此刻的苏北柠知道,她胸膛里的那股东西压不住了,她要将它都发泄出来。
几次大呼吸的转头间,苏北柠见到了那火炉,盯着它一会儿,向它走过去。
还未完全走到火炉边,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举起手来,但也就在刚刚举起手来,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了脚步。
“阿柠妹妹,你干嘛呀?”
“你这是做什么?”
“啊……阿柠妹妹你受伤了。”
……
一句句担心着急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苏北柠被林承翰抓着右手手腕动弹不得,她左手拽起却很努力的没有甩开他。
“阿柠妹妹,我们回去吧,去上药,阿爹等我们很久了。”
此时的苏北柠想把这儿给烧了,想推翻那火炉,想推翻所有的烛台,想这间偏殿付之一炬,想把这一切都毁掉。
看着身旁拉着她的手的林承翰,想起了那句“哥哥会一直保护妹妹。”
把刚才的想法忍了忍,她可以再忍得住。
“嗯,我们回去吧。”
之后她和陆今安有的算呢……今天就到这儿吧,到这儿吧,她在心里无数次的默念着。
……
皓修看着走在前面的陆今安,大气都不敢出。
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家少爷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有那般生气的样子了。
刚他在殿外有听见一些安平郡主和他家少爷的对话,那简直听得他冷汗直流。
皓修唇间微动,发出声音,“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一道轻润的声音响起。
“陆公子请留步 ”
陆今安见到白眉白胡天生便是一副和善面相的住持拦住,他强迫自己敛起情绪,“住持。”
“陆公子刚刚可是去过偏殿了。”
“是。”陆今安双手小心地捧起那两块木牌,“住持……今年的超度有了意外,是不是要……”
住持摇了摇头,“陆公子无需多想。”
“早年间我便说过,亡者并无怨气,想来他们是不并不想怪你的。”
“纵使你不信,这么多年来,你诚心一片,纵是孽债也已偿还,纵是怨气也会消散。”
“是吗?”
不管谁如何说,他都不会信的。
终究是满身愧疚,终究是不肯放过自己。
“而且,木牌一事并非人为,陆公子,更是不要多想。”
陆今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住持的来意,“并非人为?”
“刚刚有个小沙弥,也在那殿内,他看到的是木牌自己掉下,并非是那位姑娘故意。”
“他年纪小,不曾见过多少人,见你二人有所争执未敢上前解释,并从后门跑来找了老衲。”
陆今安的眼神还是很冷,纵使木牌一事与苏北柠无关,她也几次三番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住持心知陆今安如何想,双手合十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陆公子来龙华寺已经多年,虽只为超度,但也知道在债孽因果一说。”
“既然为债孽而诚心多年,既然已经被拉进因果轮回之中,又何苦在多添几份新的呢?”
“老衲心知陆公子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