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之后,树叶被苏北柠做成了标本,放在桌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四个字,谨言慎行。
出格的举动不要做,出格的话不要说,连连突发奇想的写的不要写,少去偏僻的角落,更不要一个人瞎转悠。
感谢那天遇见了他,给她当头棒喝,让她知道在这宫里我要做的就是压抑着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巧小郡主。
谨言慎行想法很好,说起来也很容易,决心也很好下,但是对某人来说也通通不管用。
后来还是遇到了他。
萧瑾辰:“去哪儿。”
他的询问很自然,就好像她是与他相熟许久关系不错的老朋友,在随意的打招呼,那天回去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当天只有一个小郡王在后宫之中,看他衣着打扮,周身气质倒也是一个贵族,苏北柠也就信了好几分,他可能就是那位小郡王。
苏北柠说一半藏一半,笑眯眯的,“去吃饭。”
萧瑾辰因她的态度,眼眸一转:“你的名字。”
苏北柠还是告诉了他,想了想:“阿卿。”
苏北柠,封号安平,字念卿,小名阿卿。
告诉就他这个,到时候万一倒霉催的真有坦诚相见的那一天,也不算骗他。
“你呢?”
这时的苏北柠身边的丫鬟花月小跑过来:“郡主,吃饭了 。”
花月看清旁边的男子 ,身影往后退了一步。
“见过辰王殿下。”
“……”
[萧瑾辰,老皇帝最不喜爱的儿子,母亲,难产而亡,尚在襁褓中便被打发去了偏远的行宫别院生活,一直到八岁才回到皇宫,作为一个最不得圣心的皇子,是如何在老皇帝驾崩之后掌握了皇族最为机密的死士组织血玉的,不得而知,但可以知道的是,他是皇室斗争的赢家,先帝驾崩,萧祁渊,被封为摄政王,手握兵权,再到如今小皇帝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他的地位也未动分毫,他把手握大理寺,萧祁渊手握都察院,小皇帝一脉手握刑部,天启国三法司各自为营,分属于三派势力,三派势力斗得如火如茶,又势均力敌。]
苏北柠急忙跪下:“臣女放肆,臣女有罪,殿下仁慈,莫要跟臣女计较。”
萧瑾辰:“仁慈?”
他缓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淡淡的声音依然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却让我浑身紧绷。
他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头,头是不愿意低一点,“是谁跟你说本王仁慈的呢?”
谁说都不对,怎么回答都有坑?
但不回答是铁定要等死了。
怪我,他又不是萧祁渊那样的人 。
“臣女曾看过几本关于命理的书,其中有提到面相易一学,臣女,第一次见殿下之时,惊讶于殿下的风姿,不自觉的带入书中描写……”
他突然打断了苏北柠,“可看过易经?”
“粗略看过,并不精通 。”
“本王送你一卦,如何?”
萧瑾辰看着原本一直恭敬低着的头的苏北柠慢慢抬了起来,直视着他,微微笑笑,依然那般温柔和暖。
声音不卑不亢,却又不隐锋芒“不敢劳殿下费心,臣女自批一卦。”
“吉,利,吝,厉,悔,咎,凶。”
“错。”
吉凶轻重,苏北柠都说了一遍,当然是错的了,“殿下说的是,但臣女也说过,自己并不精通,所以错也是正常的,况且这卦象之类的,也就是算着玩的。”
“听听便过去了,万事万物经由自己掌控,非卦象可决定,殿下,您说是吧?”
萧瑾辰语气依然冷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既说了,自然是知道的。”
萧瑾辰静静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苏北柠,半响。
这样过了多久,一炷香还是一盏茶,再或是一刻钟,半个时辰,不管过了多久,反正没人知道。
“下不为例。”
苏北柠在伏身叩头行礼:“谢殿下。”
萧瑾辰边行边留下一句轻淡的话,“谢你自己,若是你求饶哭诉,你已经死了。”
他就是如此的肆意妄为,哪怕这个人是备受荣宠的郡主,可惹了他怀疑,他都敢直接杀了,至于其他的,呵,杀了再说。
不过……
也不知道萧瑾辰看不看得到,连帝王都不放在眼里的苏北柠,又岂会真的把他放在眼里?不管他现在看没看得到,这总归是个很有意思的事呢。
花月在看不见萧瑾辰的身影,才拉了拉旁边人的手:“郡主,你没事吧!……”
“没事。”
这皇宫不能在待了。
苏北柠镇定了一下,提着裙子爬起来:“走,快走, 去找皇祖母。”
宫外。
李仲跟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