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黑昏昏欲睡，情况十分危险的样子，便在车厢里翻找出糕点，塞到对方黝黑的手里。

感受到洛无霜的动作，小黑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可力气实在太大，导致糕点都成了碎屑。

这么一副萎靡不振，活不成的样子，让许懿心里也更是反感，嫌弃的话张口就来，丝毫不顾及对方的面子。

“即使咱们留下，他也未必能活下来，还不如就任他自生自灭，我们提前离开，这才是正道！”

看到对方的醋意就快要漫出马车了，洛无霜到底是分出个眼神，看着许懿满脸不自在的样子，只能像哄孩子一般，也给对方塞了一块糕点，只是因为手过脏，白嫩糕点上也有了黑色的指印。

这让洛无霜心里有倒有些不好意思，在越狱之前她就拜过小黑，祈求自己这次可以顺顺利利。

虽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小黑的功劳。

可确实也因为有了这么一出，自己才可以安然离开。

卸磨杀驴的事，洛无霜实在做不出来，况且送佛送到西，他们也不差救这一个人的钱。

“这一路走来，我们也救了不少人，现在又有人在眼皮子下，还是我带出来的。”

“若随意将他撇下，我又成什么人了？你心胸宽广些，总不能他要赖着我们一辈子！”

听着这两口子在自己面前定论他的生死，小黑心里也皆是无奈，眨了眨眼睛，便揪心地将头别到一旁。

等到彻底出了北城，外面的寒风呼啸的愈发厉害，连带着马都不愿意上前一步。

可洛无霜却觉得，此刻的自己才是完全自由，不会被女王那双油腻而又癫狂的眼神盯着，她感觉身上的束缚都减少了不少。

而许懿这才好奇的上前，用食指摸了摸洛无霜的衣服，放在鼻下闻了闻，可并没有其他味道，眼里也更有些诧异。

看着对方如此诡异的举动，洛无霜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被许懿碰过的地方。

“我这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你不嫌弃我都觉得脏！”

听到洛无霜的嫌弃，许懿在那一刻也是有些僵硬的，不自然地将手背在身后，到底是认真说正事。

“我只是有些好奇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月光只跟着你一个人跑？而且身上的柔光是怎么冒出来的？”

“之前你也未同我说过，还有这种计划。”

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兵荒马乱，让洛无霜都有些恍惚，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眼里也闪过一抹疑惑和不解。

她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自然是没有办法给自身添加柔光，况且在这个朝代，她并没有感知到有关太多灵力浮动的神像。

至于月光神女，恐怕也是编纂的，就更不可能会出现所谓的神女帮助，摇了摇头，洛无霜语气里也多了些茫然。

“我也是一头雾水，可那也不像法术，况且短时间内也变不出那么多光圈。”

不知为何，洛无霜心里像是有预感一样，缓慢地将头转向缩在角落的小黑身上。

对方实在太过神秘了，洛无霜总觉得，小黑肯定在隐瞒些什么。

他们一行三个人，许懿只对阵法稍有了解，道术是不可能的，自己也能确定没有动手，就只有小黑嫌疑最大。而且之前在牢里，对方也说过模棱两可的话，让洛无霜不得不怀疑，像是感觉到对方好奇的目光，小黑再次费力的睁开眼睛，极为吃力的将手里被捏成碎块的糕点全塞进去，身上有了力气，这才扯了扯嘴角，有虚弱的解释。

“只是一些萤火虫的粉末，若干萤火虫提取翅膀和后尾，碾压成粉末炮制，再添些特制的药物。”

“月光或日光下都会发出亮光，可极为微弱，不会维持半个时辰。”

在听到果然是对方做的，洛无霜眼里也多了些探究和好奇。

小黑身上的那几块破布，恐怕不足以藏一些其他的，那对方，究竟是怎么把这东西藏到连她都看不出来的。

许是洛无霜的目光过于好奇，让小黑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到倒吸一口冷气，喘着粗气，缓了许久，才自谦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些雕虫小技，那些侍卫从来都没有见过神相。”

“只觉得有着虚无缥缈的柔光和悲怜众生般的模样，便就是神女降临，可实则他们什么都不懂。”

听着对方语气里的嘲讽以及游刃有余的样子，洛无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深究，他们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许多东西压根用不着问那么详细。

可许懿偏是个小心眼地，看着对方和洛无霜谈论如此融洽，宁可忍着往出冒血的伤，也得解释对方的问题，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

明是自己的妻子，哪里用得着对方献殷勤，许懿阴恻恻的瞪了小黑一眼，到底是极为亲热的捏住了洛无霜的手腕，慢条斯理的替对方擦干手上污垢。

看向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