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从那石棺之中清晰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里面不断地向上撞击着,试图从里面冲出来。
这声音当然也引起了周寒期的注意,但他的脖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被死死的禁锢着,只能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铜剑,他因而满面焦急:
“渝哥,我,我动不了了!”
陆渝和陆浔都没有理会他,而是全都在观察着主墓室最中央的巨大石棺。
虽然能量无法探查进去,但不管是凭借直觉,还是从它发出的声音来看,这情况都不像是会发生好事的样子。
眼看着陆浔都拿出了他的归魂沙漏,陆渝又将万钧取出,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在他们的严阵以待中,石棺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起来,而且似乎在遵循着某一种特定的规律:
“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
到了最后,这沉闷的敲击声之间甚至都没有明显的间隔,急促的堪比剧烈运动后的心跳声。
终于,那差不多有七八米长、三四米宽的巨大石棺缓缓升起,从正中央裂开一道缝隙来,像个被炸开花的石头一般,整个打开了。
陆渝和陆浔不约而同的一愣。
这石棺裂开后留在原地的,居然是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新娘!
当然,这“新娘”并不是活着的,也不是诡怪,而是一尊石雕。
她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不管是面上精致的五官,还是头上根根分明的发髻,以及那满头珠钗环翠,全都生动的像是用实物凝固成石头做的。
这石雕新娘身上还穿着一件像是刚从染料缸里捞出来的红嫁衣,红的比血色还要娇艳。
但她头上并没有红盖头,脚下也没穿绣花鞋,腰侧空空如也——
看来,之前陆渝找到的诡器红盖头、绣花鞋和染血荷包,全都是来自于这个石雕新娘的身上了。
陆渝眉心微微一皱,心中隐约间感到了一丝不妙。
如果这石棺中仅仅是放了一个动也不会动的石雕新娘,为什么会带给他那么强烈的危机感?
手中的【万钧】传来轻微的震动,让陆渝的思路有一瞬间的打乱。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思路纷乱,让陆渝的眸中多了几分清明,眼前的景象也随之缓慢的变换起来,像是一片逐渐溶于水中的墨色。
陆渝意识到自己多半是受到了那沉闷撞击声的影响,已经陷入它编织的幻觉了,眸底瞬间金光大作。
与此同时,他眼前的景象也顷刻间就完成了变幻,露出了本来面目——
此时在巨大石棺上站着的,确实是他于幻觉中看到的石雕新娘,但她却并不是个安安静静的石雕,而是个双手持剑,已经和陆浔打起来的武功高手!
陆浔手持归魂沙漏,脚踩黑色雾气,反重力的站在半空,眸底血芒璀璨。
骨雕扑克牌伴随着黑雾如狂风骤雨一般攻向石雕新娘,却都被对方那异常坚固的红嫁衣给挡了回去。
“咣——锵——!”
接连不断的金属撞击声响彻主墓室,让陆渝不由得皱起了眉。
似乎是注意到了陆渝已经从幻觉中走出,石雕新娘停下了朝着陆浔而去的攻势,竟转而冲向了陆渝!
陆浔依然站在半空没有动,但身边悬浮的最后两张骨雕扑克牌已经飞出,直直的向着石雕新娘的后脖颈而去。
陆渝侧眸看了眼身边依然在努力驯服青铜剑的周寒期,眸底多了几分无奈之色,手中万钧一甩,毫无惧色的迎上了石雕新娘!
“滋啦~”
紫色电光在万钧那纯黑色的剑身上涌动着,似乎在表达终于有用武之处的雀跃。
电光火石间,陆渝的万钧与石雕新娘手中的双持长剑激烈碰撞,绽开一片璀璨的紫色电芒。
“噔——!”
两把石雕长剑顷刻间分崩离析,石雕新娘也被万钧上裹挟的恐怖威能震的后退了三步,陆渝则踩着金色丝线立在半空不动不摇。
下一秒,陆渝乘胜追击,与被陆浔操控而来的扑克牌前后夹击,用万钧居高临下的对着石雕新娘的脑袋狠狠一斩——
“咔——!”
异常清晰的石块崩裂声随之响起,在陆浔的扑克牌被石雕新娘的后脖颈弹飞的一瞬间,紫色电光在她的周身宛如游龙一般游走了一遍。
电光没有消弭,反倒是石雕新娘的身躯先一步承受不住这电光的威能,不多时就化作细碎的石块,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白烟与碎石块四处飞溅。
主墓室中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半空中的陆浔盯着陆渝手中的万钧,眸底神色莫名,而陆渝也同样在观察周寒期,以及被他死攥着不肯松手的青铜剑。
此时,青铜剑的剑身已经被血色染成了通红,上面也开始溢散出金芒,似乎还在顽强抵抗周寒期的操控。
可陆渝和陆浔都能清楚的看到,就在这青铜剑散发的金芒所照之处,石雕新娘身上崩碎的石块居然一寸寸的化成了细碎的齑粉,消失无踪了。
不久之前还制造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