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的转变。

和一个人待久了，自然而然会变得与他同频。

容北书与公主的那些事，陆川并不清楚。

他所知道的与那些传谣的人知道的所差无几，就是默认容北书是公主的衾枕之爱。

容北书在大理寺待了月半，除了睡觉和上朝，其余时间陆川都是陪在左右协助他。

因此，陆川也知道公主这半个月以来没再宣过容北书。

两个人吵架了？或者，公主厌倦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陆川都只会可怜自家寺正。

毕竟寺正的地位摆在这里，人家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甩了寺正岂不是很正常？

容北书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

他深呼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纸张，抬头看向陆川。

触到陆川怜悯的眼神，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容北书嘴角渐渐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就那般定定地瞅着陆川。

容北书明明是在笑，可那目光冷得就像是要冻住陆川，看的陆川毛骨悚然，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寺正…有何吩咐？”

“过来”

陆川浑身一僵，艰难地挤出了他认为最乖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走到容北书身前，轻轻跪坐下去。

容北书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纸张推到陆川身前。

容北书神色极其平静，嗓音温润柔和：“半个月了，我让你留意关于她的一切，你给我传达的都是什么东西？”

陆川躲闪着目光，轻声低语：“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私底下不太提及玖安公主，少有的几次也都是与寺正您有关，都是些不好听的话”

陆川越说越小声，恨不得将头埋进桌底，以此躲避容北书吃人的目光。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陆川鼓起勇气偷偷抬眸，只见容北书长睫半垂，剑眉微蹙，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传唤幽翼”，容北书抬眸的那一刹，眼底泛起层层冷硬，“无论是皇宫，还是军营，我就不信查不到她的过去”

陆川顿时一惊，愣了好一会儿。

“你也亲自去查，无论是坊间传闻也好，皇家实录也罢，从她出生至今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陆川望着容北书坚定的眼神，心里却不由得打颤。

寺正魔怔了？

幽翼，顾名思义，那就是隐在暗处，隐秘级别最高的暗探。

他们数量有限，长期潜伏，并且绝对忠诚，分散安插在皇宫，三省六部和军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随意联系。

如今却为了玖安公主竟然要动用幽翼？

就半个月没见，寺正便已经受不了了？

啧，不会真想当驸马，然后半世无忧吧？

容北书从陆川的神色中精准捕捉到了会惹怒自己的点，低声警告：“不要胡思乱想，赶紧去！”

陆川猛地点头，然后逃命似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