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悦拉了拉吴映雪,悄悄说道“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吴映雪透过人群的缝隙能看到隐隐约约中间有个搭脉的男子身影,摇摇头说道“我去干嘛,你快看看要吃什么,别耽误了晚上的集市,那儿更好玩。”
林馨悦高兴的点点头,去一旁看看今日有什么吃食。
吴映雪坐在一旁等着林馨悦,只听得一声“姑娘。”她抬眸望向来人,不知人群何时散去的。只见一位男子身着湛蓝色的衣袍,那衣袍虽已洗的快要发白,但甚是整洁,他长发束起,只留鬓边两绺头发,温文尔雅的气质就像春风一般抚过人心。
吴映雪见他躬身作揖,慌忙起身扶了一礼,轻声问道“公子可是刚才那位神医?”
周誉见吴映雪长发挽起,俨然是妇人的发饰,慌忙改口道“娘子,神医不敢当,只是略通医术。”
吴映雪见他那慌忙改口的样子,很是有趣,不禁轻笑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周誉像是遇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般,他说“刚,远远见到娘子,觉得娘子面色苍白,身子虚弱不适的样子,想为娘子把把脉。”他抓抓自己的后脑勺,磕磕绊绊说道“娘子,身体还是要紧的,早日医治也好早日康复,不然日后定会落下恶疾的。”
吴映雪听着周誉的话觉着很是冒昧,眉间隐隐有了一些怒意,只是她还未开口,依兰便开口说道“你这什么庸医,还未搭脉就敢擅自诅咒我们家娘子!”
吴映雪抬手阻止芝兰,说道“公子,我的确这几日身体不适,但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家中也有郎中在为我调理身体,无需公子把脉医治了。”说完,吴映雪就要带着依兰离开。
谁知,周誉也是个轴的。他见吴映雪要离开,立马抓住吴映雪的手就要搭脉。
吴映雪想要挣脱,但是身体本就孱弱的她力气又怎么能和周誉相提并论,只能破口大骂道“你这登徒子,快放开我!”
林馨悦听见这边有吵闹声也赶了过来,抓住周誉的手腕用力一翻,便疼的周誉吱哇乱叫,林馨悦瞪着那双桃花眼,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说着又是用力一推,周誉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子,连连后退不小心撞翻了一旁的桌椅板凳。
“疼!”周誉叫道,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摸自己受伤的手腕还是自己撞疼的屁股。“这位娘子!我不过是想为她把个脉。”他慌忙解释道
林馨悦正查看着吴映雪是否受伤,又听周誉这么说道,她将吴映雪护在身后,芝兰见场面如此,也偷偷躲到林馨悦的身后,双手撑腰怒瞪着周誉,势必要用气势压倒对面。
林馨悦压着怒气说道“公子,我姐姐都说了不需要你把脉了,家中自有郎中照量。”
周誉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恭恭敬敬作揖说道“两位娘子多有得罪,刚刚是在下鲁莽了了,只是在下见这位娘子面色苍白,映堂又隐隐有发青之势,身体也有发虚的样子,应是食了过多寒性之物引起的。”
依兰听此话,更是笑道“我们娘子之前有孕,怎么会食寒性之物,还有人说你是神医呢,我看是庸医吧。”
周誉闻此言更是大惊,慌忙问道“娘子可是刚刚小月?”
吴映雪本就因为孩子的事而伤心难过,如今好不容易走出来一点,又听人骤然提起,不再给周誉好脸色,拉着林馨悦的手就要离开。
周誉见她们要离开,大声唤道“娘子,您刚小月,又食了过多寒食,身体受不住的。”
周誉见吴映雪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不免着急着,只得喊到“娘子,你但凡有任何不适都能来这找在下,这几日在下都会在这义诊的。”
林馨悦与吴映雪因为这件事而丧失了逛街的兴趣,只买了几件东西便坐了马车回府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柳画屏见她们回来请安,甚是一惊,二人都是爱热闹的性子竟刚黄昏就回来了。
林馨悦灌了一杯茶说道“还不是被一个登徒子扰了兴致!”
“怎么了这是?”柳画屏手里捧了一个暖炉,坐在炭火旁烤着火,见两人都兴致缺缺得样子不免问道。
吴映雪轻轻伸手凑近那炭火,冰凉的手心忽的暖了起来,解释道“今日碰到一个庸医非说妾身食了过多寒食。”她脱下外面的厚披风交给依兰,坐在另一边的贵妃榻上继续说道“王妃你也知道,妾身有孕期间都是秦太医亲手配的吃食和汤药,秦太医又是妇科圣手,怎会让妾身吃那寒性之物?”
柳画屏点点头,拢了拢盖在腿上的毛毯,说道“江湖游医而已,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柳画屏沉思会儿,又继续说道“不过,秦太医一直说你的胎像平和,怎么突然就胎死腹中了。”
吴映雪也皱着眉,心里忐忑着,“估计是什么疑难杂症,秦太医也看不出来吧。”吴映雪听着柳画屏的话心里也有点犯怵。
林馨悦端了牛乳茶喝着,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说道“吴姐姐,你说会不会有人偷偷往你的药里加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