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日里,鹅毛大雪,白雪皑皑,柳相一家斩首示众,未婚配的女子一律充为官妓。
那一天血流了一地,求救声响彻天地。女眷们衣着单薄,柳画屏双手双脚被镣铐束缚住,一身单薄的里衣在雪中瑟瑟发抖。
她被冻的起不了身,她本是柳相的独女受尽宠爱,原定于明年六月嫁给当朝四皇子,也是当朝的太子。却不曾想太子锒铛入狱,他们一家也被满门抄斩。
“快走!在这矫情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狱卒拎鞭子而来,一道道抽在她的身上。
她疼的起不来身,身体在雪中蜷缩而起,一道道血痕留在她的身上,映在雪地上。
她的意识开始抽离,恍惚之中,她好似看到了李奚睿纵马前来,他慌慌张张夺过了那狱卒的马鞭,一把抱起雪地里的她离开。
那天,她意识昏昏沉沉,满身滚烫,却又感到一丝凉意抚慰着她。她拥住那一身凉意,此刻她只想留住那一丝凉意,让她好受一点。
李奚睿望着她如此,狠狠将她拥入怀中,“一定要治好王妃!”他道,“不然你们一起陪葬。”
“是!”太医们跪了一地,全身抖的厉害。
“画屏,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治好你。”李奚睿抱着柳画屏。
就是那一日,柳画屏身体受损,留下了咳疾。
柳画屏几日都在昏昏沉沉中,她做了好长时间一段的梦。
在梦里,她又见到了李奚睿。他本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婉嫔罚跪在雨中。那日,她随柳相前去宫中,她迷了路,看见了李奚睿,那样的落魄,那样的可怜。
那天她站在长廊下看着他,“翠兰,把伞给他吧,他看着好可怜。”
“可是小姐,给他了咱们怎么回去啊?”翠兰握着手中的油纸伞,很是为难。
“我们在廊底下等等吧。”
“是。”
翠兰走近李奚睿跟前,把伞留在她的跟前之后便回去陪柳画屏了。
李奚睿透过雨幕,望着长廊下的女子,她一袭青绿色的衣衫,眉眼如画,脸颊好似还有一点婴儿肥,他望着那女子带着侍女离开。
后来他多方打听,他知道了她是柳相的独女。只不过他当时的身份怎么可以求娶柳相的独女。
他只能看着她被指婚给了四哥,当朝的太子。
“王妃怎么样了?怎么还不醒?”他唤过太医问道,他深深的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脸色白的骇人。
太医答道“王妃如今身子虚弱,所以一直不曾醒来,再过几天便可转醒了。”
“那便好。”他为她压了被角。虽然现在外面大雪纷飞,屋里却烧足了炭火,如春日一般。
他轻抚着柳画屏的脸颊,轻道“翠兰,好好照顾王妃。”
“是。”翠兰答道。
李奚睿安排好一切便离开了,他还有正事要忙。
书房内,吴戚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李奚睿到来,起身参拜“见过殿下。”
“起来吧,无需多礼。”他摆摆手,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吴戚,这次你做的很好。”
“多谢殿下赞赏,若非是您,草民也不可能拉太子下马。”
“四哥可能也没想到那批军粮出了问题吧。”他望向吴戚,指尖点着桌面。
“殿下好谋算。”吴戚躬身作揖“只是草民不懂,您为何还要求娶柳画屏,她如今身后没了柳相,对您已经不再是助力了。”
“柳相没了,可柳相的势力在朝中错综复杂,都传柳相爱惜人才,更是相助过很多朝中之人,此案也多有疑点,如今柳相只剩一位爱女在世,而本宫又不计前嫌,纳为王妃。你说他们会如何看待本宫。”
吴戚思索片刻,赞道“定会觉得殿下是个忠贞爱才之人,以后也会多多帮扶殿下…只不过日后陛下可能会对殿下您不满。”
“无事,本宫并无错事,在父皇面前只是一个情深义重,重于男女之情的人。”他笑道。
整整两年,从见到柳画屏的第一眼开始,他便知道她能助他一臂之力,她也的确做到了。
两年内,他不能说对柳画屏毫无感情,只是他更在乎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看向那高位已经很久了,他在等一个机会。他夺到了她的心,也走进了她的内心。
一路以来,她是真的爱他,懵懵懂懂的她不知帮了他很多,就连她被指婚于太子也是他的手笔。
如今她不再是柳相之女,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柳家千金,她跌落神坛,在泥泞里挣脱不开。他便有了机会娶她,而且也无人会觉得是他笼络朝臣,只是因为自己情深义重,放不下那心中的女子罢了。
吴戚退下,他在书房里大笑,多年了终于娶到了心中之人。
柳画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她第一眼便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李奚睿。
她的嗓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