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易哥儿也垂下了头去,眼里顿时泪光晶莹。
沈子宁轻吸一口气道:“多谢。”
包成见气氛过于沉重,挺直腰杆道:“押送你们乃是我的职责,你们死了或者逃了我也要受罚!”
沈子宁想到已经逃走的赵氏,她竟敢偷了爹留给自己的信跑了!
如今天大地大要何处去找她拿回那封信。
信中的内容她还不得而知,若是此生找不到赵氏,那岂不是连爹的遗言都无法知晓了。
“你在想什么?”包成询问。
“没什么!”
既跑了便跑了,赵氏能够倚靠的只有采盈一人,想必她一定会想办法和采盈取得联系。
待有朝一日回到京都后去找采盈,一定能够打听出赵氏的下落。
“被流放的犯人,要如何才能再次名正言顺回到京都来?”沈子宁郑重看向包成。
包成失笑:“回来?你还想回来?”
沈子宁脸色凝重。
包成见状收敛笑容,道:“如今你们都入了塞北奴籍,永生永世只能在塞北极贫之地拓荒,是不可能有机会回来的!”
“长姊。”易哥儿倏地看向沈子宁,“我们还有师父!师父可是塞北的大将军!让师父带我们回京都便是!”
包成闻言接过话去:“大将军?相府抄家,与大将军的婚事便是作罢,如今你们乃是罪人,拓荒之地与玄武军营相隔甚远,还想见大将军,想什么呢?”
沈子宁眸色越加凝重,她本也没想过要指望宫明昊带自己回京都。
包成说得没错,她现在是罪臣之女,已经入了奴籍,与宫明昊有云泥之别不说,就是她这个身份,但凡谁人敢沾边,必定招来杀身之祸。
“等到天亮我们原路返回。”沈子宁郑重睡着。
包成讶异举起长剑:“回去?!想要回去的问问我手中的剑!”
易哥儿倏地站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长姊刚救了你!还给你吃烤鱼!”
包成表情郑重:“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的职责是要押送你们去塞北!”
“我要回去找大哥。”沈子宁语气低沉。
这么久了沈源还没有追上来,她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闻言包成缓缓放下长剑,良久才道:“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