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那些良田,亦如前两年一般,稀稀疏疏,谷粒干瘪,不足沈家名下田地的十分之一。
沈子宁站在田间,目光看向户部田地的方向,与自己脚下这片金灿灿的大地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说来却是奇怪,自从虫害的事情过后,胡家竟然再没有半点动静。
这确实是在她意料之外。
按理说胡文山在朝堂上与爹不对付,而自己胡可月也恩怨颇深,此番种粮胡家当是不顾一切都要来破坏。
她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却再不见胡家有任何动静。
这很反常。
沈子宁陷入思忖,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反而显得诡异,诡异到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让她莫名不安。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
沈子宁回眸看去是面戴罗刹面具的宫明昊。
自上次密林他受伤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想必是已经养好了身体要离开京都了。
“体内毒素可清理干净了?”她不答反问。
“那日你大可不必亲自而来。”他亦是没有回答,想起那日她从密林之中驾马折身回来救自己的画面,又补上道,“太过危险!”
沈子宁双手环抱胸前:“我可不是什么临阵脱逃之人。”
面具之下传来低笑。
沈子宁瞧他这模样确实像没事人了。
“前些日子靖王大婚你可去了?”她询问。
“去了。”
沈子宁忙问道:“如何?可是热闹?”
宫明昊负手:“嗯,热闹非凡。”
沈子宁微微一笑,面露欣慰。
“我从未见过如此收成的稻田,这还是在京都干旱了两月的情况下。沈子宁,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宫明昊目光亦是落到田间的稻穗上。
“只可惜你没有口福尝到我亲手种的新米了。”沈子宁语气轻松。
“你知道我要走?”
沈子宁好笑地看向他:“若非是受伤,你此刻人不是已经到塞北了吗?”
宫明昊沉默了良久,转身而去:“你随我来。”
沈子宁疑惑:“何处?”
“来了便知。”
沈子宁微微蹙眉,虽是有些无奈,可想着今日一别或许此生都不复相见,好好道个别也是应该,于是跟上了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