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他究竟意欲何为!”酒肆之内,美嶋红音强抑着怒啸,双眸如火,直视对面的近堂水琴与三乡雫,日间郑逸尘之举,于她眼中,无异于对濑能名津流之冷漠……若真挂怀,岂会淡然离去?更勿论言其必无恙,听似托词,仅为敷衍尔。
“无迹可寻,忧急无益。”三乡雫双手环抱,眉峰微蹙,“今时唯有静候彼方示信,别无他法。”
“噫?吾观汝言,倒是为他开脱矣!”
“吾意,与其枯坐,不若主动觅寻名津流。”近堂水琴语气急迫。
“事不宜迟,分头行动!吾不愿效仿那厮之无所作为!”
三乡雫望向情绪激昂的二人,轻轻颔首。她默然未多语,心中反复思量郑逸尘与店小二之对话,其间,郑逸尘言语间隐晦颇多,诸如……外财!
“咳,此好感度流失,犹若流水。”郑逸尘自嘲地揉了揉鼻尖,尴尬地对对面少女言道。他们距三乡雫不远,却因荆离易容术巧妙,未被察觉。
“汝等之间,信任并非绝对。”荆离侧目郑逸尘,淡淡而言。身为刺客,阅人无数,当前情状,世间常态,不独现实,即便置于游戏中,郑逸尘先前行径亦为好感剧降之选。
“奈何,此事难以直言。”郑逸尘无奈言之,“总而言之,此后需多留意彼等动态。”
“仅吾二人耳。”
“二人足矣,汝观蓝衣,吾注红裳。”郑逸尘道。真正需关注者,乃美嶋红音与近堂水琴,至于三乡雫,郑逸尘自始便留意其沉思不似他人激动。
想是疑我日间异常,故最为省心。
分工既定,郑逸尘复与荆离议细节,其有条不紊,荆离亦未多言。此人常态虽近常人,实则有过人之处。
如先见之明……昔,依郑逸尘之暗示,荆离方触额外支线。今郑逸尘似已预感何事,至于先知云云……或经多轮回老手方晓。
时下,皆新手也,除郑逸尘此类轮回者,先知之说,他人难料。
“此次虽遭彼隙乘,亦是我等揭露其身份之机。”
于是,一场尾随之行始。尾随女子归家,郑逸尘首次为之,新奇之余,夜半寒风刺骨,尤为不堪。为即刻探明室内状况,郑逸尘不顾蚊虫叮咬,备妥工具。
取出荆离备制之特殊铜镜,悄无声息嵌入适处,屡次折射,得以窥见近堂水琴寝室之内。简之光折,似无甚奥妙。
诚哉斯言,郑逸尘不否认,真正玄机在于诸镜。角度精准调校后,如添反射之径,隔绝外界干扰,令观测更为清晰。
“此举亦算窥探乎?”郑逸尘抚额,微调铜镜,使反射景象局限于手机及他处,“如此,恰到好处!”
非不想窥他景,实感此举不仁。非情笃男女,行此实过分。若情愫已定,激情如炽,偶一为之,亦或新趣?
“吾实伪君子也!”
【……】
面对系统六点刷存感,郑逸尘闲聊解闷,隐身草丛,一面窥镜,一面与系统调侃,“心有所想,一念即止,人性高洁,岂非怪诞?”
郑逸尘有此虑,一为正念,一为理性过剩?
【杀伐之际,怎不念此举非善?】
“笑话,彼欲我命,何来善念。”郑逸尘翻白眼,人心难测。常言百姓遇尸必呕,非尽然。若死者众多,悲惨非常,或有此感,若寥寥,则异样而已。
乃至无异,前生遇车祸,众人围观,可见一斑。残骸血迹,惨不忍睹,独印象深刻者,乃地面上绵延十余丈之血痕……
而围观者,言笑晏晏,少见呕吐。人心难测,常境之中,众人织网,一切寻常。若离此网,境迁,人欲吾命,求生者岂能坐以待毙?必要之时,反击亦狠绝。初历或感异样,久之,则习以为常。
郑逸尘亦难免俗,离网之后,人之变化,全凭自制之界。
【存此念,非为怪异。人性过高致全然理性,杂念不生。】
“高洁人性,终有弊也!”
【于汝无碍。】
“纵无碍,此前未言。”
【未言,盖因于汝无用,无需赘述。】
“话中之意,似有千眼盯我……”郑逸尘观镜中动向,时已至丑时四更,今日恐将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