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战事矣,克里格审视手中利刃,他非弦一郎,不知能否承受此罪孽。
监视的猎鹰早已无踪,信鸽虽疾,终究不及猎鹰之迅捷。今夜风势狂烈,信鸽调整飞行方向之际,猎鹰仅展翅,未振羽,便已飞至其前,双爪闪烁图腾之光,紧扼信鸽颈部,疾飞向主巢。
物器真能承载千五百条人命乎?
克里格轻抚指尖,他不确定此举是否正确。他钟爱生死搏杀,享受极限挑战,唯独对此事无丝毫快感。身为苇名国主,保境安民理所应当,然敌军亦仅遵命行事。
仅为执行任务,无关正义。克里格心中泛起萧索,疾风未散云朵,残月藏于云烟迷雾,我尚不够狠心,克里格自嘲一笑,枭雄之称或许与己无缘。一国英雄,必成他国刽子手,习惯便好。
习惯便好。
猎鹰携信鸽落于肩头,克里格微挑眉梢,取过信筒,内中仅报平安,无甚值得关注之处。
罢了,如此便好。克里格挥舞沙滩男孩,清理出隔离带,以防火势蔓延,旋即返回天守阁,唤醒桌案上沉睡的御子。
御子一脸困惑,不知所措,只见弦一郎手持鸽子,此意何为?他眯眼凝视,骤然被唤醒,思维变得迟钝。鸽子,弦一郎赤裸上身,握着染血太刀,是在暗示我,若不顺从,便如捏死鸽子般捏死我吗?!
克里格未理会御子的迷茫,直接递给他纸笔,询问能否模仿寄鹰众笔迹。御子瞪大双眼,几乎将字条贴于眼前,最终点头。克里格欣喜若狂,立即以孤影众口吻,编造故事:苇名城严阵以待,枭为消耗内府军,故意误导行军路线,但我探得一条必胜之路,沿此路可大胜。
御子尽力模仿笔迹,克里格语速飞快,御子字迹过大,纸条容纳不下。克里格本想详述,却被御子打断思路,语气略显严厉,御子面带尴尬,面色微红。
克里格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躁,身为国主不便道歉,遂握住御子的手,示意角落尚可书写。此时,永真与只狼恰好推开天守阁秘道,见“弦一郎大人”赤裸上身,握着御子的手,御子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只狼默不作声,转身离去,永真愣住,与克里格目光交汇。
“你竟对只狼……”“你竟对御子……”
二人明白误会,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御子不明所以。狼很快归来,四人在诡异氛围中商定突袭内府军之策,狮子猿与狼的作用即将显现。
一周后,赤备军尚未望见苇名城门,非其不尽力,而是沿途食物皆被焚烧,水源亦遭毒害,无法就地补给。
历尽艰辛的赤备军,面对渐趋凛冽的寒风,毒沼之地日益蔓延,解毒丹药的消耗如流水般急促。各处隐蔽之处,僵硬如铁的蜈蚣潜伏,赤备军自知避无可避,然而蜈蚣群愈发密集,一旦靠近或以火驱赶,它们便苏醒过来,无论受何创伤,皆不死不灭,往往火焰未熄,便已冲入人群,一条蜈蚣足以令数人丧生。
无奈之下,赤备军轮流披挂沉重铠甲,将这些不死蜈蚣远远移开,如此一来,行军速度却如蜗牛般缓慢,未及半途,士气已消磨殆尽。
一日,克里格与只狼悄然近旁,一人手段狡猾,一人武艺超群。趁赤备军疏于防备,巴之雷轰向主将营帐,赤备军虽瞬间戒备,阵型不乱,但克里格当众展示了一番如何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面对双刀勇士的围攻,他轻松斩下主将首级,扬长而去,此刻,他们的战斗纪律瞬间瓦解。
只狼适时点燃了赤备的粮草,苇名之地寒冷多雪,空气湿润,火势伴着浓烟,即便是最愚钝之人,亦知粮草难救。三日之粮,顷刻间所剩无几。
内府主将决意疾行至苇名,怎奈悬崖之上,伏兵乱箭齐发,克里格与只狼又突袭粮草所在,二人配合无间,无人能挡,克里格更以图腾之身硬抗攻击,让只狼焚烧粮草,粮草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灰烬。内府军仓皇撤退,混乱中竟踩死不少己方士兵,望着熊熊烈焰,哀痛无以复加。
是夜,仅以饭团果腹,水润喉咙,狂暴的狮子猿屁滚尿流,又被驱赶而来。赤备军与孤影众合力暂时困住狮子猿,只狼又斩杀一赤备首领,他并不贪婪,一夜间三次出手,每次仅取一命。克里格则趁机肆意施展巴之雷,攻击普通士兵,无论这个世界的技术如何玄妙,克里格以鱼线导电,数百步之外发动攻击,游刃有余。
克里格摇头轻叹,内府军已无士气可言,少了孤影众的围攻,他与只狼如入无人之境。
赤备军心惊胆战,彻夜燃起熊熊大火,照亮军营每个角落。忍者们因矛盾的命令四处奔波,却纷纷落入克里格的陷阱。忍者或许百倍于克里格的技艺,却无法识破替身,也无法在黑夜中锁定克里格的位置,结局早已注定。
鱼钩暗袭,随后是娴熟的杀戮,最后将尸体藏于树上,一刀毙命的速度愈发迅捷,教科书般的骨骼一次次暴露在克里格眼前。任何出营的忍者皆消失无踪,巡逻士兵则由只狼处置,与克里格的超自然手段相比,只狼的正面交锋亦毫不逊色,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