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抱定死志的寄鹰众低头,无论弦一郎大人接下来如何,他们甘愿承受!
不可,九郎不可轻易放走,不论龙胤之力本身,单为故事主角,亦须留下。无人配合我唱红白脸,唯有以情理打动九郎,既他欲断绝不死,便遣人助他,保全苇名与断绝不死并不矛盾,暂借狼数日又有何妨?如今我乃苇名国主,更何况,我本有守诺之心。
克里格微吸一口气,近旁两名寄鹰众垂首,如此甚好,否则所言实难启齿。
无妨,我自强矣!
克里格目光重聚,九郎眼神坚定,黑瞳清澈如水洗,克里格回神,见九郎微侧首,可爱至极,令他呼吸一滞。
“九郎,此天守阁宏大如斯,如何建成?”
我在说什么啊!
咦????
九郎面色瞬间垮下,他已做好受责备,乃至虐待的准备,克里格之言却令他所有心理准备付诸东流,反添莫名苦涩。
寄鹰众低头更深,不忍再观,整个苇名皆知弦一郎大人非感怀风月的文士,为苇名,他是铁腕的战将,弦一郎大人不会无故提及此话题,必有深意,九郎反应太过显眼,以弦一郎大人的手段,恐将九郎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位始终拒绝弦一郎的大人,即将遭受苦难。
“惊讶否?”我亦惊讶!克里格内心咆哮,面上仍需云淡风轻,“你看此等壮丽建筑,难道未曾好奇,是谁建造了它们?”
“弦一郎卿,苇名自古以来便是苇名人的土地,历经数代方有今日之辉煌,我理解你守护国家的决心,亦信民众之力,然而以龙胤之力对抗内府非明智之举,龙胤之力非你所想,乃使人非人非鬼之诅咒,望你三思。”九郎诚挚回应,他以为听出了弦一郎的暗示,但与苇名国的关系实则微乎其微。
九郎,乃未行“元服”之简称,即古代日本成年礼之前的名讳,犹如乳名。九郎为家中第九子,故以此命名,因其为领养,父母血脉成谜,或与源之宫有关,而源之宫乃苇名之敌,严格而言,九郎不算背叛,他与国家本无关联,狼才是真正的叛徒。
不,我确是好奇此事。
克里格眺望天守阁外的景色,碧空如洗,白云飘荡,屋瓦层叠至天际,宛如静止的波涛。他无法理解,即便在战国时期,建成的天守阁亦不及此建筑之万一,即便置于二十一世纪,亦需国家统筹,借助现代科技与大量人力物力,耗时数年乃至数十年,此国是如何做到的。何况仙峰寺的建筑更为离奇,若非克里格过度臆想,便是此世界有其不凡之处。
“我不需与你订立不死契约,九郎。”克里格说出出人意料之言,“不死契约束缚太大,我无意化为枯木,但作为我弃龙胤之力的代价,借你的忍者予我一段时间,我知他强大,强者应沐浴阳光,而非如鼠般蜷缩阴暗角落。”
“你是说,需要狼助你?”欲继续劝说的九郎愣住,呆望着克里格,不解今日的弦一郎为何转变,明明将他带到天守阁,却又言龙胤之力已不重要?
寄鹰众亦微颤,似风中落叶摇曳不定。
“难以置信吧?”克里格回首,望向御子,“九郎,与内府交锋,我悟得,人之能耐终有其限,机关算尽,更觉人力有穷除非超脱凡尘。”
“我不懂。”御子摇头,虽少年坚毅,但稚龄难免畏惧。弦一郎今日之炽烈与狂热,令他窒息,“弦一郎阁下,你究竟何意?”
克里格深吸口气,高声道:“吾已非人,御子!”
惊愕者,非仅御子,更有静默旁观的寄鹰众。
“龙胤之力,仅可与一人订契,能抵挡内府者,必不接纳此力,即便我承之,亦无法威慑内府,反将苇名残部引向慢性死亡。”克里格至御子身旁,手握天守阁栏杆,手套传递暖意,“世间不止龙胤,尚有京城水、变若水,以及附虫者,皆可某种程度不死,单我一人不死,不足以挡内府,但少数关键人物不死,我有信念阻内府侵袭,半数以上士卒不死,我有信心让苇名永归苇名人所有!”
“故,我需团结一切可团结之力,无论你的忍者,还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不论仙峰寺的邪僧,或是源之宫的贵胄,先赢得此战,再议他事!”
待胜内府,外域势力皆可杀,无一无辜,克里格的宏图令御子震惊,寄鹰众亦然,他们知主上已入魔,未料弦一郎阁下竟有此志,果然,苇名之望全系阁下身上!
若知克里格欲以源之宫之水喂养他们,恐另当别论,然此刻,唯有克里格知晓计划全貌。
御子沉默片刻,深知此乃弦一郎最大让步,正欲抉择,克里格又言:“我知你欲断不死,对我而言,待内府败北,我与为苇名牺牲的士卒,亦需断不死,我将使苇名众人以人之方式生存,故,我们的利益一致。”
至此,御子唯有应允弦一郎之提议:“好吧,狼将遵命,望弦一郎阁下信守诺言。”
“理所当然。”
交谈不过须臾,御子实无太多选择,未知剧情,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