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穿好衣服就下了逐客令,对璟弘说:“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璟弘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一个被用完就丢的抹布。他并未多言,冷着一张脸推门而出,此刻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
屋内只剩瑾瑜一人时,她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身体前所未有的的舒畅。那种不再需要任何人,自己就很满足的自豪感,因为强大而不再畏惧任何人,不再依靠任何人。这种感觉很好。
次日黎明,老虎背着包袱出现在瑾瑜屋外,天刚蒙蒙亮,瑾瑜此时还没有睡醒,但她的耳力变得惊人的好。
老虎在门口沉默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上前敲响房门。在手指马上要挨到门板之际,瑾瑜拉开了门,她已料到老虎今早必走。
门开得猝不及防,老虎直接对上瑾瑜明亮亮的大眼睛,觉得瑾瑜有些改变,但又看不出具体是哪里改变了。似乎眼睛比从前更有神韵,面色也更好了。
二人相顾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双方齐齐开口。
“你……”
“你……”
瑾瑜笑了一下,说:“你先说吧。”
“嗯,你多保重。我准备启程会苗乡了。”
瑾瑜微笑着点点头,也没做过多挽留,只是突然想到,至此之后,山高水长,可能再也没什么机会相见了吧。
瑾瑜帮老虎理了理衣领袖口,又拉了拉衣袍上的褶皱,然后帮他把肩膀上的包袱往上提了提,道:“路上买些水和干粮,重要的东西贴身放好,哦,对了,你等一下。”
瑾瑜说着跑回屋,找出了老虎第二次送她的匕首,交给老虎,让他带着防身。
老虎摸了摸匕首的刀鞘,对瑾瑜说:“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吧,也可用来防身。”
瑾瑜笑笑,伸手一挥,小院外树林中的一根树枝应声而断,而后飞来到瑾瑜手中。
“我现在不需要匕首防身了。”
老虎惊讶得瞪大了双眼,道:“你何时得如此神力。”
瑾瑜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应该是蛊虫离身之后。所以,我现在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了,老虎,你也可放心离开。回到家赶紧好好解毒,将养好身体。日后待你娶亲成家,兴许我还会去苗乡国喝你的喜酒呢。”
老虎闻言有些失落,垂下了头,道:“瑾瑜。你可否对我说一句实话,在过去的这些时日里,你可否有一刻对我动心过?”
瑾瑜一时间有些晃神,她突然回想起在苗乡国皇宫中,老虎将她稳稳护在身后,霸气地说:“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的样子;又想到她从树上掉下,老虎稳稳接住,并说:“对不起,我不该吓唬你”的样子。
瑾瑜又看了看老虎此刻期待的眼神,赶紧将刚才的思绪从脑中赶走,然后换上一副嬉笑的嘴脸,高高抬起手,掂起脚尖,在老虎的头上轻轻一敲,言道:“你这小屁孩,什么动心不动心的,你赶紧启程吧。”
说完也不顾老虎失落的眼神,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然后推着他的后背,一副送客的样子。
老虎转身时,眼圈已经微红,他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没有回头地一丢,正好落在瑾瑜怀中,然后说:“我将剩下的银钱分为两份,留给你一份。”然后施展轻功,转眼便飞没了踪迹。
瑾瑜看着手里的粗布钱袋,湿了眼眶。
吱呀,瑾瑜身后璟弘屋子的门开了。璟弘悻悻然地走了出来,对瑾瑜说:“白景辰以为我们在一起了,所以走了。”
“是。”瑾瑜眨巴两下眼睛,微微抬起脸,将眼泪逼了回去。
“但你其实可以告诉他,你并不打算与我和好,他解了毒就可以回来找你,或者将你一起带走。”
“这是我的事,无需你关心。”瑾瑜冷淡地说。
这时太后也醒了,看见自己儿子与魏瑾瑜在屋外不知道说着什么,急忙跑了出去,对着魏瑾瑜大吼大叫:“你这个贱女人,昨天为了勾引我儿子,竟然打晕我。你是真真的不要脸。”
这个千金之躯的太后,刷了一年的盘子碗,竟然沾染了些市井气,吵起架来不输青楼里的那些姑娘。
瑾瑜并未搭话,而是瞪着太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眼神中充满的意味就是:对呀,我就勾引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这个眼神更加激怒了太后,开始冲他儿子喋喋不休道:“弘儿,你可再莫要中了这个女人的套。她在怡红院内勾三搭四,上过她床的野男人已经数不过来了,这是我和芷若有目共睹的啊。而且她在院里还欺负我和芷若,明知道我们是你最亲近的人,她离开时也没有救我们。况且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生孩子了,抱回只母鸡不下蛋,还要她有何用处?”
“母后,您少说两句。”璟弘也觉得自己母亲说的有些难听。
此时,瑾瑜眼中已经燃气熊熊怒火,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但仍风轻云淡地说:“没事,你让她说。来,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