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生气地把锄头一扔,大着嗓门道:“孝顺和讲道义并不冲突。孝顺就可以不顾为你舍命之人的情义?孝顺就可以颠倒黑白,只听他娘的话?”
“或许在他眼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林霄保护他们只是在做应尽的义务,侍卫保护皇帝而死的有很多,可能他都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瑾瑜帮土坑里的林霄整理好衣服与头发,然后一捧一捧往里面填土。
“做皇帝可真恶心。”老虎厌恶出声,然后拿锄头往坑里填土。
“你不也是个皇子?”瑾瑜道。
“但我是极其厌恶生在帝王家的,毫无人情味。我不是还有兄长嘛,自然有人继承皇位,我只想当个闲散王爷。”说到这里,老虎看了眼瑾瑜,继续说:“或者,当不了王爷也罢,能够陪你归隐山林,做一对平民夫妇也好。”
一听到“夫妇”二字,瑾瑜的手抖了一下,急忙答道:“不可。”
老虎丢下锄头,握紧瑾瑜满是泥巴的双手,说:“我的毒是能解的。只要你在月圆之夜与人行房,那你身体内的蛊虫就会降世。我娶了你,你替我解毒,不好吗?”
“不好?”瑾瑜只是躲避摇头。
“为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愿救我?”老虎急迫地逼问瑾瑜。
“不是,不是。”瑾瑜只是摇头,眼角逐渐泛红。
“那是为什么?你说啊?”老虎急坏了,她想知道瑾瑜拒绝自己的理由。
“因为我再也不能生育了!”瑾瑜这一声近乎爆发地嘶吼,而后眼泪一颗颗落下,她继续道:“我再也做不了母亲,无法为你生儿育女。我不想害了你,我和你在一起只会连累你。”瑾瑜越哭越难过,想到自己的身体,不禁满是伤疤,还不能孕育孩子,作为女人,她当真是如残花败柳一般,如此破败不堪的身体,如何再为人妻?她想着自己的余生恐怕只能在孤寂中度过了。
老虎呆愣了一下,而后说:“是宇文璟弘害的?”
瑾瑜没有否认,只是在哭。
“这个畜生。”老虎恨得咬牙切齿,捏紧拳头道:“我要去宰了他。”
“老虎。”瑾瑜莫干眼泪,叫住他:“你知道杀了他,我会不开心的。我只想你俩好好的。而后放我一个人去过清净的日子吧。”
老虎果然听话地站住了,因为他知道,杀了宇文璟弘,瑾瑜会伤心难过,甚至会恨他,所以他选择听她的话。
“我们回去吧。”
瑾瑜已经打定主意要救老虎了,他没有能力帮璟弘复国,况且他在南方还有忠臣良将,还有妃子皇子,现在母亲也在身旁,瑾瑜相信他可以一点点好起来。
而对于老虎,她亏欠太多了,既然知道如何救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让她月圆之夜找一个人,她宁愿选择璟弘也不会选择老虎,因为她不想让老虎对自己恋恋不舍,多有牵挂。而且,她与璟弘有过无数次的夫妻之实,在她心里,与璟弘在做一次并不会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就算是夫妻合离之前的最后一场欢愉吧。让她利用他一次,也没那么过分吧。
算了算日子,还有两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
她与老虎从后山安葬好林霄后,回到茅草屋,像没事人一样种菜,做饭。
璟弘过来询问他们将林霄埋哪了,瑾瑜刚欲开口,太后又神神秘秘地把璟弘叫了过去。
太后将璟弘拉进屋内,说:“皇儿,这个魏瑾瑜在怡红院就喜欢勾三搭四,勾搭那个叫袁朗的在她房里十多天。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估计有好多男人都爬上过她的床。从怡红院那种地方出来,怎会是干净的人?”
袁朗这个名字璟弘是听过的,想到那天瑾瑜失神地说:“也不知袁朗现在怎么样了。”难道此人真的是瑾瑜的情夫,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开始疯涨。
“皇后现在如何了?”璟弘开口询问太后。
“芷若自然是好孩子,进了怡红院也是洁身自好的,她只卖艺不卖身。”太后撒谎的时候,脸色丝毫没有改变,她仿佛忘记了怡红院内,叶芷若被那些男人弄出的哀嚎,忘记了她曾向她哭诉自己被折腾得如何受不了。
璟弘起身出了屋,他只觉气闷,想出屋透气。
瑾瑜只当没看见璟弘铁青的脸色,只要太后私下与他说些什么,他脸色总会很差,这点瑾瑜一点也不意外。
她还是该做饭做饭,到了饭点叫所有人出来吃饭,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忍受他们几天了。
璟弘吃着瑾瑜做的饭,脸色依然黑得难看,瑾瑜与他说话,他也故意不答。瑾瑜不想在月圆之夜前得罪他,为了老虎的性命,她忍了。
两日后,月逢十五,盈盈当空。
瑾瑜走进了璟弘与太后所住的屋子。她没有看太后一眼,只盯着璟弘,一脸淡定地说道:“你去我屋里睡吧。你们母子二人挤在一间屋子,这么多天想必也没有休息好。”
“你个贱女人,你在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