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都讨厌我,因为我是反贼的家眷,但是你却待我甚好……”
“嗯,因为您是我主子呀。”春喜坐在瑾瑜双脚所落的脚垫旁,屈起双膝,两只手肘拄在膝盖上,双手拖着两腮,两只眼睛随着瑾瑜的目光,看向火盆上飞舞的“蝴蝶”。
“仅仅是因为如此吗?”
“嗯……也不光如此。奴婢知道主子并非恶人,不该受到齐王与丞相的牵连。”
瑾瑜闻言一怔,手中引导的“蝴蝶”险些坠入炭火盆,她急忙重新调整细线,将“蝴蝶”拉起。
朝中百官、门口侍卫,甚至是太后,无一不厌憎于她。这些人或饱读诗书,或武艺了得,或位高权重,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她是无辜的。他们顺理成章的认为,一人的错就是全家的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在瑾瑜看来,他们都不如一个尚未识字的小丫头拎得清。可是,谁又会在意这个小丫头所言呢。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春喜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炭火呆呆地说着,似是说给瑾瑜听,又似在喃喃自语:“我小的时候,父亲沉迷赌博,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许多债。他输了钱,就会怪罪母亲,说母亲是克夫败家的命,害得他运气不好。每当母亲劝阻他去赌博,就会遭受一顿毒打,说是因为妇人不行,不会持家,不会讨夫君欢心,所以才使他赌博输钱。所以,无论如何,男人在外面做了什么错事,男人不会错,因为丈夫是一家之主,是高高在上的天,‘天’不会错,错的只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