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国太子宇文璟弘登基,年号永熙。
永熙三年,璟弘的皇叔齐王联合丞相魏启谋反。被宇文璟弘诛杀于皇城龙武门之外,史称“龙武之变”。
齐王府。
齐王妃魏瑾瑜轻脱自己的里衫,露出被皮鞭抽得血肉模糊的后背,她的手臂、双腿也都满是伤痕。
身边并无贴身服侍的婢女,魏瑾瑜只能自己用手指蘸了药膏,费力地够着伤口。
“嘶……”药膏碰到伤口的一瞬,魏瑾瑜痛得呼出了声。
魏瑾瑜本与宇文璟弘自幼青梅竹马,互生情愫。但三年前,她却遭自己亲生父亲魏启的暗算,被逼嫁给齐王,此后日日受尽折磨。
有一次,魏丞相来府中与齐王密谋,偶然间看到女儿满身伤痕,却未吭一声。临走时还交待魏瑾瑜要好好侍奉王爷,可真是个“好爹”。
嫁给齐王这三年来,瑾瑜遭受毒打的次数多得自己已经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伤口发炎、溃烂、愈合,然后又被打得皮开肉绽,继续发炎、溃烂、愈合,如此循环往复。
齐王妃的闺房对她来说如同人间炼狱,三年来她也从未被允许踏出房门半步。
齐王宇文桀嗣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对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在家里却十分喜欢虐待女人。府中的侍妾被折磨死的已有不下十人。魏瑾瑜有时还感慨自己的命为何这么硬,若是如那些侍妾般早早死了,倒也算是解脱。
上好了药,魏瑾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炭火盆往床边拉了拉,虚弱地斜倚在床头取暖。
已经是冬月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过年,透过窗子能看见外面飘着点点雪花。
晌午已过,还未有人进来送饭。从昨晚到现在,魏瑾瑜水米未进,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常有的事。
此刻她只是担心皇城那边的情形,昨晚宇文桀嗣蹂躏她的时候,告诉她今日要带着她那个“好爹”起事。
不知道璟弘能否顺利平息叛乱,若是璟弘拿下齐王,是否会来救自己?想到这里,魏瑾瑜眼里多了丝希望的光华,可转瞬又熄灭了,如今的自己……
魏瑾瑜低头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双手,轻轻推了推袖口,露出手腕上被绳索绑过的勒痕。她知道,自己的身上除了鞭伤,还有昨日齐王强硬与她做床笫之事时留下的吻痕与齿印。
“啪嗒,啪嗒……”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打在魏瑾瑜的手掌,也似拍打在她的心上。
她觉得自己这污浊、肮脏、残败不堪的身体早该死了,可是她好想再见一见璟弘。那个身骑白马、意气风发,曾带她赏遍春花的少年郎。
这三年,她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过璟弘,梦见他向自己伸出手臂来救她。可在看见她身上的伤之后,梦里的璟弘松开了手,他嫌弃地对她说:“残花败柳,污浊不堪!”
“噼啪!”火盆里木炭炸开的声音,勾回了魏瑾瑜的思绪。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却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有一队人的脚步声向自己房间逼近。
门被一脚踹开,魏瑾瑜向床内缩了缩。
进来的是个年轻男子,红冠束发,一身华服。眼神中带着一丝邪气,一看就是哪位达官显贵家中的纨绔公子。
那个“纨绔”大手一挥,身后便进来一队官兵,翻箱倒柜,将屋内值钱些的东西搜刮走,不值钱的干脆砸烂。院中时不时传来王府婢女与下人的惨叫声。
“嘿嘿。”“纨绔”看了眼床上的瑾瑜,眼里的贼光变得更亮。他将佩剑随手丢给身旁的跟班,理了理袖口,缓缓向魏瑾瑜靠近。
“传闻齐王妃国色天香,是琼林城第一美女,看来所言非虚呀。”
说着,那人手便不老实地想摸上魏瑾瑜的脸。魏瑾瑜抄起枕头将那人的脏手砸开。
“哟,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小爷我可是御史中丞傅恬大人的长子。现在你家男人,就是那个曾经的齐王爷,发动反叛,在龙武门已经被皇上就地正法。我随我父亲勤王保驾,而今首要任务就是收拾你们这些叛党余孽。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这小美人儿就这么死了确实有点可惜,还不如死之前让小爷我快活快活。哈哈哈……”
“纨绔”笑得更加猥琐起来,命令屋里的官兵都撤了出去。他的跟班临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嘿嘿,小美人,快过来让小爷我快活快活……”
“纨绔”上前将魏瑾瑜扑倒在床上,撕扯起她的衣服。身上的伤口被扯开,鲜血渗了出来。伤口的疼痛加上一日水米未进,魏瑾瑜近乎昏厥,但她扔拖着虚弱的身体拼劲全力地反抗着。
“你放开我,你这畜生!”
正在撕扯之际,门再一次被踹开。魏瑾瑜并没有看清楚进来的是谁。只见一个黑影飞快的来到床边,揪起“纨绔”的衣领将他扔到一旁。
“纨绔”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谁?谁敢坏小爷的好事?”等看清来人的脸时,“纨绔”瞬间换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