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水晶纷飞,那棵琉璃树砸到地上,树杈上的山茶花被撞了个粉碎。
似乎每次见这道士,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遭遇。
在众人惊叫闪躲当中,苏妙卿稳稳的没有动。
她看着那道士被制服,压送到平阳公主身边。
对于琉璃树被打碎之事,平阳公主丝毫没有表露一分情绪。
她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道士。
“启禀公主,在审讯完押送他回地牢之时,出了些岔子,这道士挣脱我们跑了出来,竟是径直朝这后院里跑来,我们,我们无法阻止……”
那启禀的官兵脸色发黑,头朝地上重重磕下:
“属下押送不力,请公主责罚。”
“前世之事前世灭,今生之事今生了!”
“万事三思!三思而后行啊!”
那道士嘶哑着嗓子大喊,与上次在牢中一样,他望天大喊:
“八月十四!八月十四啊!”
这不着边际的话让众人身上都有些起鸡皮疙瘩,沈越搓搓手臂,皱眉看向那道士:
“说什么鬼话……”
大抵,唯有苏妙卿知他话中意思。
“此人,是我前些日子抓捕而来的疑似大楚探子的道士。”
平阳公主缓缓道:
“如今,也虽是巧合,众位也都得见了。”
“那有些事情也就不妨外说,听闻这道士前段时日与京中一女子有过接触,此人又恰好在这诗会当中。”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的眼神微妙起来。
“若是心中无愧,本宫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承认,涉及国家大事,还是要掂量清楚为好。”
平阳公主这话一出来,小蝶心里直打鼓。
她偷偷回望一眼苏妙卿,见对方站的笔直便也珉珉嘴将头低了。
场面寂静,无人说话。
日头渐大,一旁的灯心已经将扇子给平阳打了。
“若是无人说,那便是我弄错了。”
平阳公主道。
她看灯心一眼,灯心会意对那侍卫道:
“就地处罚,一百六十鞭。”
语气平淡的,就像是今日下雨了一般简单。
道士没有挣扎,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那侍卫很快取了鞭子来,一些贵女们都将头偏了过去。
她们怎么会不明白,平阳公主的意思所在。
大抵是杀鸡儆猴,将那人纠出来吧。
“若你还不肯吐露实话,那就在这里将你罚到说实话为止。”
“开始吧。”
那侍卫领命,举起鞭子。
鞭子上面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若是打到人身上,必定会让人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就在侍卫即将落鞭之时,苏妙卿突然抬了抬眼睛:
“等等。”
有风萧索。
平阳公主往后靠了靠,抬起眼睛端是探究:
“江家夫人有何见解?”
“臣女认为……”
苏妙卿顿顿将眼神垂到那道士身上,在看到道士身上有些结痂的伤口时,缓缓出声:
“只是鞭型,还不足以让他吐露真言,毕竟看他模样,应当是已经受过刑。”
“当时不说,现在更不可能说。”
“依臣女看,不如将那鞭子沾了盐水,如此行刑,可让人痛苦百倍,就算这种心里有再高的气性,也什么都吐了。”
她高高扬着头,明明身形孱弱,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些男子暗暗咂舌,直言苏妙卿的心狠手辣。
平阳公主将苏妙卿从头打量到脚,似乎也不太懂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毕竟,私闯公主府后花园,还打碎了尊贵的琉璃玉樽,这种罪名,是断断不可饶恕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牧子云皱眉冷声:
“现在说的是这个事吗?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此道士为大楚密探,与这些事情又有何联系!当真是妇人之心,让人厌弃!”
她说话,气鼓鼓的坐下,绕有一些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可爱之色。
苏妙卿一脸愕然:
“可是,这人看着根本就不是大楚之人啊!”
“你……”
牧子云更恼,被平阳公主打断:
“让她说下去。”
在领了公主旨意后,苏妙卿欠了欠身。
她到那道士身侧,对侍卫笑笑:
“劳烦大哥,帮我掀开他手臂的衣袖。”
侍卫看平阳公主一眼,接着卷了那道士的衣袖。
衣袖下方的伤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