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二个时辰后,王强偷偷摸摸的从李氏院子里爬墙走了。
小蝶说,他走的时候裤腰带都没系上,身上除了口脂就是胭脂味,骚人的很。
江赢北那边也安静了一个下午,去苏妙卿预料的一样,在勾引江赢北这方面,柳姨娘向来有一手。
有了柳姨娘,那李氏的邀约便被江赢北抛之脑后了。
再见到李氏,是在晚膳时候。
江赢北仍然在自己的院子里吃,而饭桌之上,江善,李氏和苏妙卿闭口不言。
见气氛紧张,江善抬眼看看苏妙卿,又看看李氏,小声开口:
“母亲今日气色好了许多。”
她带些讨好意思,将面前的菜给李氏夹了夹:
“前段时间,大抵是因为母亲生病,面色总是苍白,今日一看,仿佛红润了许多,脸上也有了气色。”
“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呢。”
听江善这么夸,李氏非常受用,一直因为江善告状而对她没有的好脸色,如今也展露了一丝笑颜:
“是吗,大抵是家宅终于安宁,我放了心。”
“现在,我这心里唯一惦记的,也就只有战场之上我的沅儿了。”
“夫君有福,一定会挣军功回来的。”
苏妙卿接话。
她笑笑,也道:
“婆婆呀还是应该保持好心情,看这眼角的细纹都少了好多。”
“这城南城北,哪家四十的妇人有婆婆这等姿色,看婆婆这模样,就算有了第二春也不为过呢!”
她的打趣让江善也笑笑:
“嫂嫂净说些不着调的。”
两个人打闹之间,谁都没注意到李氏的脸色变了一变。
那神色中有心虚,有慌乱,最终化作一声轻咳拧眉道:
“好了,打趣婆婆像什么样,赶紧吃完回去吧,我这身上也乏了。”
两个人听命下去,临走前,苏妙卿靠近李氏小声问道:
“婆婆,儿媳送您的东西您用没用?”
李氏一愣,随即拧眉厉声:
“那东西早就被我扔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敢拿你婆婆与花楼女子相比较!”
“下不为例!”
被李氏呵斥,苏妙卿低了低头退下。
退到李氏的视线时,她又舒展开眉头,勾了勾唇角。
……
“将军,那只乳鸽被找回来了。”
碎月掀帘而进,在他的肩膀上立着两只鸽子。
一只小小的,另一只是正常体型。
若是打眼看去,那只小小的鸽子翅膀上,还缠了一卷小小的衣带。
看到谢湛,小鸽子从碎月身上飞了下来,落到谢湛的手上,亲昵的用头蹭着谢湛的下巴。
“辛苦了。”
谢湛顺顺鸽子的羽毛。
他展开鸽子翅膀,那伤疤被包扎的极好。
而鸽子脚上,除了本来自己写的那封信,另一封崭新的被裹在上方。
谢湛挑挑眉,将信展开。
“物归原主,也未曾做一些让阁下怀疑之事。”
“鸽子腿上的信带有青竹墨,是它刚受伤时我治疗所涂,半月过去,应当完整如初,阁下放心。”
青竹墨是一种特有的墨汁,涂在伤口处也有止血功效。
这种墨汁留墨许久,一月才会完全干涸,这期间,但凡触碰,都会花色。
这次,就连谢湛也不禁赞叹苏妙卿的聪明。
她在给鸽子治伤时在那绑信的带子上涂了青竹墨,这就意味着,墨汁只要完整,带子上没有花色,就可以证明她这半个月并没有触碰信,自然也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如此简单明了的办法,却让谢湛有些赞叹。
听平阳公主的手信说,这鸽子受伤极重,被苏妙卿捡到就开始治伤,根本没有拆信的时间。
治伤同时,她又在带子上涂上了青竹墨,把后路一瞬间便想好了。
这可真是……
“狂妄。”
谢湛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眉眼中,却是止不住的高兴。
“最近如何?”
他又问起碎月皇城近况。
虽然表面是在问皇城,碎月却明白谢湛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苏姑娘……似乎有意拆散李氏和江赢北,目前已经将两人离心,且都有了新人。”
“另一方面,按照上次少爷所说,公主已经将那捉鸽子的道士抓了起来,就等着诗会的时候用那道士试探苏姑娘……”
“不过……”
碎月表情古怪:
“公主送的邀请贴被李氏藏了起来,苏姑娘至今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