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知道她……”
何鸾慢慢地转过头,无法被人窥看神色的镜片,完全遮盖住他脸上大部分的皮肤。
下半张脸被“狗嘴套”盖着,谁也没有办法看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是这样一副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出表情的形容之下,何鸾自身的压迫感就像实质一样朝着大皇女碾压。
他垂在自己身侧的手指甚至攥成了拳头,大皇女回到皇宫之后就把她父亲的那个守护者还回去了。
而且皇宫就是她的家,大皇女来看审判身边就只带了两个小兵,现在还在外面……
如果何鸾在这里对她动手的话……
大皇女看到何鸾山雨欲来蓄势待发的姿态,连忙闭上了嘴向后退了两步,朝着门边的方向快步跑去——
但是等到她跑到了门边,准备去按那个开门的按钮的时候,才发现何鸾并没有追过来。
他已经转回头,重新看向了玻璃后面的叶梧桐。
大皇女站在门口的位置紧紧咬住了嘴唇,眼中心中满是不甘。
他的不甘并不是因为何鸾对叶梧桐表现出的特殊,而是何鸾做了她那么多年的守护者,她自问对他从来没有过任何亏待。
何鸾居然敢像刚才那样恐吓她!
扭曲的控制欲和心里面微小的期待纠缠在一起,但是最后被得到何鸾之后能控制其他双精神力这样的事实压下去了。
大皇女深吸了一口气,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仿佛刚才那个夺路而逃的她不是她。
她重新慢吞吞地走回了玻璃旁边。
没有再去看何鸾,而是试图蛊惑他说:“我不会要求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让人把你脑中的芯片取出来,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
大皇女觉得这个才是真正的绝杀。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个星球之上,除了皇宫和联盟政府军那边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在不损伤身体机能的情况下取出何鸾脑中的芯片。
否则他早就彻底自由了,何必把那个芯片留到现在呢?
但是大皇女自认的绝杀,却没有让何鸾动容,甚至没有让他侧一下头。
因为何鸾根本就不信任她。
或者说何鸾很确定,自己只要敢答应大皇女,就等同自投罗网。
她绝不会乖乖地为自己取出芯片,而是会趁机写入其他的程序。
她就是这样的。
如果说两个一起长大共同生活在皇宫的人,就连掌控别人的欲望,手段都是一样的,能算成他们之间的特别。
那知道大皇女不会轻易地放掉手中的任何掌控其他人的机会,算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了。
因此大皇女又唱了独角戏。
到最后她也不再说话了,她甚至觉得何鸾今天不是为了她来的。因为何鸾没有任何要跟她走,哪怕重新合作的意思也没有。
大皇女最后只能怨恨地看向了审讯室里面的叶梧桐。
然后又慢慢地皱起了眉。
因为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就连她父亲都亲口承认在审判长面前会有压力,但是此时此刻的叶梧桐的双手撑在桌子上,拖着自己的脸对着对面的那张老脸嬉皮笑脸,看上去没有一点正形。
干巴巴的对话两人已经进行了好几轮。
审判长试图给叶梧桐扣一些犯罪帽子。
这是今天谈判的套路要先兵后礼,等到审判长把叶梧桐情绪期待的所有的一切都压到最低的时候,甚至让她开始失控暴躁,到那个时候才会由二皇子何峻出面。
来抛给她一个香喷喷的,名为“平民代表”的诱饵。
这种套路虽然老套但是确实是好用的,毕竟如果你真的进入了某些司法机关,上来就是一大堆的罪名最朝着你铺天盖地地泼过来。
在快要把你没顶的时候,有人伸手拉了你一把,说你不仅没有罪而且还有功,要给你弄个官当当。
这种情况之下任何人都很难不动心,也很难不会按照对方说的“言听计从”。
可是审判长在这边问责,他那一脸的沟壑每一道都像正义的斧子劈出来的。
却非常可惜,因为这对叶梧桐没有任何的震慑力。
她看着这个满脸严肃一直试图给她扣帽子的老头,双手撑着自己的脸,手指翘起来把自己当成一朵花。
任凭对方怎么说,叶梧桐都只会用那种万金油一样的回答。
“这我不知道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不好意思,关于这件事情你可以叫大皇女进来作证啊,她现在应该就在……”
叶梧桐环视四周,仿佛真的透过墙壁看到墙壁后面的人。
笑着对审判长说:“就在某一扇墙壁的后面偷听吧?我猜我刚被审判庭的人接走,皇宫的人就马不停蹄地把她弄回来了。”
“你要给我套上罪名,首先你要让大皇女出来跟我对峙。那天在悬浮车上面可是她当着数万民众的面,承认了我说的话。”
“现在这个地方有信号屏蔽我没有办法直播,所以你们就觉得在这种封闭的情况下能够让我……承认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吗?”
就在审判长脸色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