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凝珠刚拜了码头,这边沈琳玥就出事了。
太后生辰,指明了皇上要把詹妃放出来。
詹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儿,这头轰轰烈烈办着寿宴,那头侄女儿还关着禁闭,太后心里怎么舒服?
更何况,天下皆知皇上是个大孝子,太后亲自开的口,皇上岂能不答应?
这事把沈琳玥气了个不行,把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犯了这么大的事,关一个多月就出来了?那这惩罚算什么?罚了还不如不罚呢?”
“那本宫失去的孩子算什么?”
“难不成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吗?”
沈琳玥这一通脾气发下去,整个玉漱宫,没一个人敢说话。
她自个儿气了两天,慢慢发下狠来。
“以为仗着太后便能高枕无忧了吗?”
“不行,本宫绝不能放过这个贱人……”
凝珠这次学聪明不多嘴了,而是第一时间来报告了沈知言。
这刚刚换了靠山,凝珠迫不及待地表忠心,把在沈琳玥那里听来的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这一次,贵妃娘娘是想让詹妃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凝珠跪在地上道。
“哦?是吗?”
沈知言悠哉悠哉喝着一杯茶,朝着小娥使了个眼色。
小娥赶紧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随着房门合上,沈知言手中的茶杯“啪”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凝珠,你背信弃主,该当何罪?”
“啊?”
凝珠对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没有反应过来。
却见沈知言已经站起身了,觑着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作为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你竟然吃里扒外,一仆侍二主,你知道若是被贵妃娘娘知道了,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啊……这……这不是……您……”
凝珠被震惊得一时语塞。
却见沈知言只是笑了笑:“你想说,不是我叫你做的,是吗?”
“可若是我不认呢?”
“不……不认?”
凝珠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出尔反尔?
“我不认,你又能拿我作何?像沈琳玥告状吗?哼,你本来在沈琳玥跟前儿就不得脸,沈琳玥能信你,还是信我?
就算她信了你,背主的事情你已经犯下了,她还能放了你吗?
我好歹是个才人,她不敢明面上把我如何,你呢?按照沈琳玥的性子,只怕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知言说罢,蹲下身,抬起了的凝珠的下巴,迫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要想活命,你没得选择,按照我说的做。”
凝珠就这样被迫着,直直地对上了沈知言的眼睛,那一瞬间,一股恐惧之感从心底升起,慢慢往上攀爬,就连整个后背也汗毛倒竖起来。
就算是从前面对沈琳玥时,她没有这般害怕的感觉。
她才终于意识到,沈知言其实根本就是她以为的沈知言,那一张温顺的皮囊下是最阴险的恶魔。
她不是什么纯善的小羔羊,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诱她上钩,然后,彻底地控制她。
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凝珠一屁股狠狠地坐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有些无力。
“才人,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
很快,太后的寿辰便如期而至。
整个后宫张灯结彩,远远望去,一片灯海如云蒸霞蔚,映得半边天空也是彩色的,加上各种装饰,以及流水一般的宴食,热闹奢华至极。
很多低位的嫔妃甚至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以往太后的寿辰都是詹妃办的,从前不觉得,现在再看,贵妃娘娘办的可比詹妃好太多了。”
“贵妃娘娘好歹是国公府出来的,见多识广,自然什么也是拿得出手的。”
…………
沈琳玥听着周围议论的声音,不由得喜上眉梢。
只是没有听到,有人用着更小的声音在窃语着。
“可是办这样一场宴席可不知道要用多少银子了。”
“是啊,这样大笔的银子可是断断从公中支不出来的。”
“想来,这国公爷是真真儿有钱啊。”
…………
沈知言坐在席面中,听到这些话只不动声色。
一旁的崔选侍倒是格外的激动。
“哇……好多好吃的啊,有我最爱的红烧肉,还有大肘子,啊!螃蟹!我真是太幸福了!进宫真好!太后真是宽厚,本以为这样的盛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能参加的,没想到连我也带上了!”
沈知言听到她的幸福发言:……
“能参加寿宴自然是好的,但是……你有钱给太后买贺礼吗?”
崔选侍和她侍女两个人穷得叮当响,每天盼着御膳房的三餐过日子,月例更是每个铜板儿都要掰着用。
太后的贺礼,总不能太寒酸的,之前沈知言有些担心她,还特地问了她有没有银子花,要不要多帮她备一份儿贺礼,却被她拒绝了。
此刻崔选侍却对着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