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嫁裴家这二月,哪天不是让人议论纷纷的?这两月裴承舟可闹出多少事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是打断她的腿,也断不会让她跟你们裴家之人染上关系。”
蔺婉月不说那些事还好,一说那些事,云起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往常都是云家父母出面,云夫人怎么说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说话虽有别样的意思,但面上还算过得去,没这般难听过。
而云起是个武将,又是云家的大少爷,自是意气风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不中听。
云欢斜眼瞟了哥哥一眼,要是她嫁裴乘舟时哥哥在,那她可能真嫁不了。
哥哥虽说不会将她的腿真打断,但是会
把她关禁闭,再去把裴承舟的腿给打断。
裴郁摩挲着大拇指,听得出云起是在点他。
裴家之人也包括他。
云起不想他的妹妹和他染上关系。
至于什么原因?那可能是云起觉得他是个粗糙之人,不会疼女人,不想他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粗鲁的他受苦。
蔺婉月面上的假笑有些维持不住了。
“不说那些无用之话,既进了裴家门,那便是一家人,裴郁你说了?”
蔺婉月眼见着事情的走向不受她所控制,便想把裴郁拉扯进来。
裴郁爱慕云欢,自然是不想她回云家去。
回去他可就见不到云欢了。
裴郁眸光淡然,云欢回不回云家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她在哪他都能找到她。
“既然云小将军来接弟妹了,那便全依着他们的意思,毕竟这事是裴乘舟理亏。”
裴郁算是说了句公道话,也是句私心话。
云欢回了云家,云大人和云夫人说不定会让她顺势和离。
毕竟她的夫君和婆母连偷拿她嫁妆之事都做得出来。俗话说谋财害命,财都被拿了,命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里,裴郁突然全身一顿,寒眸一凝。
云欢说她上辈子也是惨死,他还一直不信,怕是她编慌来诓骗的他,如今嫁妆这事都出了,倒也就不难猜了。
云欢的嫁妆养活一座城池都没问题,名下的一排排铺面还在进收着白花花的银子。云欢要是一死,她的这些嫁妆就会和夫家的财产合并,娘家是不能要求退还的。
想到此,一贯淡漠的裴郁浑身竟有些发寒,寒毛直竖。
所以上辈子他死后,云欢真的过得很不好?被裴乘舟和蔺婉月杀害了?
想到裴乘舟和蔺婉月厌恶他的劲,被他染指过的云欢定也会被他们所厌恶。
云欢……该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裴郁抬眼看向下方的女人,眼底已蕴满了猩红,悲痛交加,心脏也在一阵阵抽痛着。
云欢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裴郁是怕她不跟哥哥回云家去吗?
“一家人谈什么理亏不理亏的,乘舟有错,云欢打了夫君也有错,这事便就这样过去吧。今日京都流言四起,还是不要再给那些人议论的话头了。”
蔺婉月不满意裴郁的回答,又在搅和。
“我不过是打了裴乘舟一下,母亲你便一直挂在嘴上,那裴乘舟和我妹妹厮混,借钱养花魁,你和他一起偷拿我的嫁妆,这桩桩件件我是不是也应该挂在嘴上?才一巴掌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至于让母亲这般小心眼再三叙述吗?”
云欢误会裴郁了,以为他这个反应是不满意她的态度,昨晚她怼他们母子时裴郁没看见,当即便回怼蔺婉月给裴郁看。
蔺婉月一噎,强颜欢笑给自己找补。
“自古就没有娘子打夫君的先例。”
“自古也没有夫君和婆母一起偷拿儿媳嫁妆的先例。”
云欢愿意惯着他们的时候他们说什么都行,不愿意惯着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嫁妆这事是个误会,且东西你都拿回去,实在不必挂在嘴上。”蔺婉月眉眼冷了几分,不自然的神态。
云欢以帕掩鼻闷闷地笑了,讽刺至极。
“打他这事也是个误会,我不过是随手扔了一个瓷瓶,是裴乘舟自己凑过来不小心被砸到的,关我何事?且不说他的命还在,就单说那个瓷器,那可是皇上御赐,裴乘舟没有接住让它给碎了,这可是大罪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蔺婉月要搬弄那套无理是非,那云欢自然也不会放过,且看谁的脸皮子厚。
话说到此,蔺婉月的表情彻底消失了,晦暗得不行。
“既然都是误会,那便让这事过去吧,日子还是要过,不能因为一些误会就闹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蔺婉月的心态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仅一小会便调整好了情绪,说的话左不是让这个事落下。
云欢和云起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