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林氏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气质女人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回答，就走进了办公室中。

林建栋抬头看了一眼方言若，有些无奈。

“这敲门的规矩虽然是留下了，但是，也就是沦落成个形式主义而已了。”

方言若轻笑一声，十分自然的在林建栋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把一沓文件放到林建栋的面前。

“我去了一趟安阳，把那个小伙子的背景查了一下，父母双职工，都是诚恳做事的人，在单位和邻里的风评都很好。”

林建栋翻看着文件，有些好奇地对方言若问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是怎么查的这么清楚的？”

方言若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和安阳的那些老乡说，顾哲在大学取得了很优异的成绩，我们作为省城的企业，理应给到一些奖学金作为鼓励。”

“这一趟，就是专程过来了解他的家庭和中学情况的，来作为正面例子宣传。”

本来方言若就带着“奖学金”的红包，再加上她大企业的背景，不管是顾哲的亲戚还是老师，都会自然而然地把这当成是一件好事，主动配合方言若的“工作”。

“夫人真是高明！”

林建栋竖起大拇指，赞叹着方言若的智慧。

“我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方言若喝了口水，表情有些神秘。

“什么事？”

“那个叫顾哲的男生，是诺儿的初中、高中同学。你记不记得，诺儿之前非要在安阳读完初高中，哪怕是去大城市的机会都放弃了？”

林建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家的掌上明珠，那么早心里就有别人了吗？

“难道说，都是这个男生的原因……”

方言若叹了口气：“哎，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你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那个男生的背景很干净，没有我们之前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之前他们两人最担心的，就是顾哲是带着特殊的目的故意接近林诺儿的。

尤其是上次林诺儿那句脱口而出的“房地产要完了”，更是让林建栋夫妇如临大敌。

林氏建材要调整产业方向的事情，目前还处于筹划阶段，除了林建栋和几个核心管理高层，就无人知晓了，绝对是最高机密。

当时林建栋和方言若都猜测，顾哲的背后，可能还有商界的老油条在指点江山。

不过，这次方言若调查清楚之后，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这样看来，那不过就是孩子之间的戏言，恰好撞上了，也是巧了。”

然而，似乎放松下来的只有方言若，林建栋依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顾哲的资料翻过来调过去的查看。

方言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哪个父亲看拱自家白菜的猪能顺眼的？

这个角度来说，林建栋看顾哲哪哪都不顺眼倒也正常了。

方言若瞄了一眼林建栋的桌面，是关于产业转型的数据调研报告，林建栋已经在上面勾勾画画了很多东西。

方言若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把产业转型的比例又上调了！”

林建栋往后一靠，抬起头的瞬间，能看到他的脸色憔悴，黑眼圈很明显，一看就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只是一个想法，产业转型是大事，一旦一步走错了，后面的所有项目跟进，都会受到掣肘。”

“但是…”

方言若欲言又止。

原本的比例，是一众高层讨论的结果，按照林建栋慎重的性格，没有特殊情况，这个比例就不会再做调整了。

这中间唯一的影响因素，似乎就只有那天，林诺儿的那一句“戏言”。

方言若总觉得，顾哲的话，似乎对林建栋造成了过大的影响，加剧了他的危机感。

这是从未有过的。

要知道，之前的林建栋在还没有那么成功、没有证明过自己的时候，面对外界的质疑、强权的打压，也都是非常自信的。

甚至有几次关键关头，连方言若都觉得林建栋是不是疯了。

比如最开始咬着牙借钱贷款把建材行业做大做强，比如进入股市，再比如拿着第一笔累积下来的资本进军房地产。

现在回头看，林建栋的很多步棋走的不只是大胆，简直就是疯狂。

最终，方言若还是把那些担忧的话憋回到了心里面，轻声说道：“老林，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放轻松就好，我们现在也有资本去试错，不是吗？”

林建栋听着妻子的安慰，注意力，却还在顾哲的资料上，迟迟转移不开。

就在“足球之夜”的那个晚上，顾哲的几次判断，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