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染了风寒,为什么不向姜阔告假?”秦璟钺态度难得好了一点。
见他不再质疑自己,余穗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说:“因为奴婢有事想求世子…”
话才说到这里,她就感觉周围好像气温骤降,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许多,略微抬头,余穗就见秦璟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眼睛里尽是嘲讽厌恶。
她不是感觉不出来,秦璟钺这两日对她的偏见很重,算起来到底是她不知廉耻设计爬了秦璟钺的床,对方现在以这样的态度对她也是应该,本就是她自己活该。
很快就稳住了心绪,余穗继续说:“请世子准许奴婢回家一趟。”
“又耍什么把戏?本世子记得你入府之时,姜阔应该教过你规矩吧。”秦璟钺道。
规矩余穗当然记得,第一日去凌霜院的时候,姜阔就告诫过她。
他说想留下来,就要随叫随到,时刻候命,拿了世子的银子,日后就是世子的人。
旁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她拿了二十两,她就要更听话,更恭顺,更不能惹世子生气。
余穗咬牙,那些都是她之前答应过的,她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因此惹了秦璟钺不快,对方再将她赶出侯府,让她退回银子。
看来出府一事,还是得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对不起,世子,是奴婢失了分寸。”余穗小声道歉。
秦璟钺看着她低眉敛目的模样,忽然话锋一转:“两日后本世子要去同庆楼见几个朋友,你与本世子同去,若表现得好,我便允你回家如何?”
不知怎么,余穗总觉得秦璟钺口中表现的好几个字好像掺杂了歧义。
她也不知道对方要她表现什么,心里没来由的慌乱。
秦璟钺的朋友那必然是非富即贵的,听闻他们这些公子哥总是玩得很开,荤素不忌,余穗心里不免开始担忧。
“这么难考虑吗?不然就算了吧。”秦璟钺又道,他话音未落,余穗慌乱接话,“世子不要,奴婢答应,奴婢会好好表现的。”
罢了,她不能不要这个机会。
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要试一试。
为了不耽误秦璟钺的事,也为了顺利回家,回到凌霜院后,余穗便让苓儿去郎中那里给她抓了药。
每次熬药,她都有意地加大了些剂量,总算在和秦璟钺约定的日子之前将发烧头昏治好了,除了嗓子还有些哑以外并没有什么旁的不适。
生怕秦璟钺不满,约定的日子一到,余穗提前半个时辰就在侯府门口候着了,等秦璟钺下了朝,换了衣服过来,已经是辰时五刻。
今日余穗特地打扮过,往日里不施粉黛的脸上染了胭脂,衬得那张脸愈发的明艳,倒是和时刻都妆容精致的宋骄阳更像了些。
秦璟钺瞥了她一眼,就径直上了马车。
苓儿把余穗送到了侯府门口就离开了,余穗只能自己摸索着上马车,她不敢奢求别人帮忙,自己弯腰挪动着摸到了踏凳,又手脚并用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爬了上来。
没人提醒,又怕惹了秦璟钺不快,上了马车后余穗便干脆就近找了个角落窝着,如此便也就不怕她因为看不到而冲撞了秦璟钺。
马车很快就开始前行,马蹄踏在青石板地面上的哒哒声落在余穗耳朵里,像极了一曲轻快动人的音律,想到很快就能回家了,她的心情都轻快了许多。
脸朝着车窗外面,就算什么都看不到,听着小贩的吆喝声,呼吸着侯府外面的空气,也让她觉得轻松。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余穗听到秦璟钺下了马车,她又想故技重施,像方才那样往下爬,这次秦璟钺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拦腰把她抱了下来。
下了马车后,秦璟钺依旧没松开箍着她腰的手,耳朵里还回荡着街边小贩热情的吆喝声,余穗知道现在是在闹市区,又或者是在同庆楼门口,这样过分暧昧的距离让她有些不习惯,更多的是不安,她清楚秦璟钺有多讨厌她,现在对方的行为明显过分反常,她扭动着身子,想要从秦璟钺怀里挣脱出来。
偏对方的手却又把她箍得更紧了,秦璟钺的声音更是贴着她耳朵响起:“别忘你那日答应的,想回家就听话。”
虽然还不知道秦璟钺到底带她来做什么,但是听他这意思,顺从总是没错的,于是余穗便也不挣扎了,软了身子朝秦璟钺怀里靠了靠。
秦璟钺身体微僵,却也没说什么。
有秦璟钺带着,余穗的路走的还算顺遂,上了楼,又走了一小段距离,秦璟钺推开了一个包厢的门,伴随着喧闹声,浓烈的酒香也随之扑面而来。
余穗粗略地估计,这儿少说也有五六个人。
“宋…宋骄阳!你…你不是应该在东夷吗?怎会…”随着二人进来,说话声停滞了一瞬,忽地有人惊叫出声,紧接着,余穗就感觉似乎有好几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也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