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星眨眨眼:“谢谢姐姐了。我会认真的。村里廖家哥哥考了童生,连里正都和他作礼呢。我就想学好,想着能不能让我娘也过上好日子。”
“好呀,我会帮你的。我在家里是四岁学女红,六岁认字了。我姑奶说我日常用的字都会了,咱们几个的字让我教呢。姑奶就管考校。”砚墨很怜惜这个半路来村的妹妹。
从去年跟她娘嫁过来,就开始包揽李家的家务活。李家还没分家,大大小小一家子三十多口人,衣服全是她洗,小小年纪跟大小伙一样到山边捡柴火,继父一不顺心就打骂她,这次能来王家,算是脱了苦海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砚星几个正式分了房,王若珠要搬入绣楼。绣楼在第三进院子,是幢两层小楼,一楼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用于招待客人,西屋是小库房,东屋是个大书房,几排书架后面是上二楼的楼梯,上楼是个碧纱橱,穿过碧纱橱是个套房,里屋是王若珠的卧室,外间放了一张榻和几个大衣柜,是放王若珠衣服和值夜丫头晚上睡觉的地方。
正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东厢是小厨房小饭厅,厨房隔出一个小间,作浴室用,西厢是两间客房,有小客人来可以在此休息。
看着规整好的小院,王若珠满意极了,挥手用自己胖胖的小字体写了《宝珠楼》三个字做匾,挂在门头。
四个丫头也有了分工,砚墨年纪稍大,识字断文,规矩也好是管事大丫环,主管院里大小事务和小库房,衣物首饰等。
砚星肯学,忠心机灵,又肯吃苦,负责房里事务和贴身侍候,值夜就由她和砚墨轮流。
砚花十一岁了,年纪最长,有一手好厨艺,负责小厨房。
砚河八岁,有一把子好力气,先做粗使,负责洒扫庭院兼守门。
月钱按王家规矩计发,砚墨算一等,二两银子一个月,砚星年纪尚小,算二等,一两银子每月,砚花算小管事,也是一两银子每月,砚河粗使每月得500铜钱。
廖嬷嬷不放心,自己兼当管事婆子,也算带一下砚墨。这宝珠楼的架子算搭了起来。
王若珠这几个月也搜罗了很多地方志和传奇故事。原来海城三面被十万大山包围,既然叫十万大山,自然是山叠山,山连山了,据《海城志》记载,山的最宽处有上千里,最窄处也有三百多里,大大小小峰头好几万个,故名十万大山。而海城本是一片荒野,两三百年前各国逐鹿,龙武国有贫民生活无计,造木筏下海,随波漂流,一路打到鱼虾充饥,飘到此处,发现又无战乱,土地还算肥沃,又有淡水,渔产品又丰富,哪怕几岁的孩子,拎个桶去赶海,也饿不着,′相熟的人家联合起来,自行在附近圈了一片地开荒建房,就此定居下来。
由于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港,每年台风时都有商船在此避风。附近村民就趁机挑些柴米来卖,慢慢成了集,一百多年前龙武国官府派官员跟商船来到这里才设了县,沿海边开通了穿过十万大山到羊郡的官道,将海城纳入了自己的版图。
穿过十万大山就龙武国腹地,龙武国往北是大夏国,大夏是这片大陆占地最广的国家,总想一统天下,与龙武征战长达千年之久,接壤的边境十室九空,海城最初的村民有很多都是在此地逃亡而来,再加上海盗来袭,习武成为了海城人的习惯,无论男女,五岁以后多少都要学点身手。
至于神仙,倒也有传说。说几千年前龙武东边的无涯海上有仙人御剑,渡海而来。至于本土人成仙却未见记载。
好吧,看来是领了种田文的剧本了,攒点钱,长大了买上几亩田,做点小生意算了。王若珠翻着手上的书,沮丧地想。
这里的文明相当于上辈子历史的三国时代。水稻亩产只有两百斤左右,造纸术很原始,好点的纸张比麻布还贵,所以有身份的人如厕用的是麻布,没身份的当然是用厕筹了,而且还没有人种植棉花,海城周围倒有成片的木棉树,每年夏初家家户户派人去采木棉,到冬天做棉衣棉被,至于织棉布,只能说各位想多了,现在还没有纺木棉花的技术。
王若珠抬头,看到砚星正在裁一块粗麻布,嗯,是她嗯嗯的时候用的。
砚星一边裁一边对砚墨说:“姐姐,这城里就是不一样,我们村里有这布做衣裳就己经很有面子了,到这里竟是用来如厕,我们农村人看了心疼。”
砚墨笑道:“城里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还得舍得。”
王若珠心想,得先把草纸搞出来吧,用布也真心疼。现在造纸术还被龙武皇室控制,但只管控书写的纸张,像药材铺用的麻皮纸是不管控的。
于是,王若珠拿了纸粗粗地把造纸术写下来,去找陈静姝说是和马绣莲问来的。
马家去年买了一批牛皮纸,尝试着做鞭炮筒取代笨重的竹筒,马绣莲有跟去造纸坊看了。跟同学们做朋友后很是吹了一番,陈静姝也是知道的。
“娘亲,稻草最软了,除了喂牛没什么用处,试着做一下也不费钱。做这个纸糙,不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