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叫完,来不及多想,沈眠就直接冲到了男人面前。
“我是沈眠,师父,你,你还记得我吗?”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师父没死!
这怎么可能呢!
可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师父的脸!
她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厉声说道:“我太太昏迷不醒,你拦在这里,万一出了事,你担得起那个责任吗?”
沈眠低低地叫了一声,“师父!”
此时的她,心跳如鼓点般猛烈撞击着胸腔,双眼紧锁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仿佛要将那张脸刻进心底。
她很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眼神深邃的脸庞,就是她曾经无比敬仰,却又亲眼目睹其跳楼死去的师父——陈云!
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场悲剧哀悼。
她站在人群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身体从高楼之巅坠落,如同断线的风筝,最终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救护车的鸣笛声、人群的嘈杂声、以及自己心碎的哭泣声,交织成一首悲凉的交响曲。
当年……她亲眼见证了师父的尸体被白布覆盖,被人抬上殡仪馆的车,运往了另一个世界。
更何况,从那样的高度坠落,即便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承受,师父他……又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
沈眠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每一个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她的思绪。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面容、他的气质,甚至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都与师父陈云如出一辙。
如果师父真的死了,那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是巧合?还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现象?
如果眼前的人就是师父,那当年死的那个人又是谁?
难道说,师父在那次意外之后,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重获新生?
又或者,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幻觉,是她对师父太过思念而产生的错觉?
沈眠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吸了吸气,打算亲自确认这个男人的身份,可不等她开口,男人突然从她身边掠过,步伐急促,脸上带了一抹焦急。
沈眠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直到他消失在急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之后,心里满满的疑惑,无人可解!
江祈寒隐约听到了沈眠的声音,不由匆匆结束了通话,猛地回过头去。
目光穿越过清冷的走廊,定格在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她正站在灯下,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色衬得苍白如纸。
江祈寒在看清楚沈眠的脸时,终于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幻听,薄唇张了张,发出一道声音来,“你不是应该在急救室吗?为什么在这里?”
他刚才打电话还在担心她会不会有事。
结果她根本就没事。
还是说,她其实就是在故意装晕?
沈眠闻言,睫毛轻轻颤了颤,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我没事你是不是很失望?”
反正江祈寒从来都不会盼着她好的。
要是她死了,他更开心吧!
江祈寒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沈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怎么可能希望她有事呢!
沈眠深深地吸了吸气,“江祈寒,以后别再见面了!”
她的抑郁症明明已经好起来了,为什么每次和江祈寒对峙的时候都会发作?
她担心再和江祈寒多接触几次,她连命都能丢掉。
江祈寒唇角上扬,缓缓开口,“我们之间还有儿子,不是你说不见就不见那么简单!沈眠,我劝你还是乖乖和傅知归离婚,早日回到我的身边,不然,傅知归往后会寸步难行!”
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明明在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
沈眠小脸冰冷,“有种你就明刀明枪,在背后暗搓搓地搞事情算什么男人!”
她之前就猜到傅知归的公司是江祈寒做的手脚。
现在亲耳听他说,只觉得愤怒。
江祈寒以为他是可以主宰一切的神吗?这么嚣张!
“我算不算男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江祈寒心里有气,对着沈眠说,“别逼我对你动手!”
如果沈眠不听话,他也会用非常手段的。
沈眠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冷笑一声,“你动手吧,我倒要看看江少能不能把我赶尽杀绝!”
让她一夜之间破产,她也认。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就进了电梯。
江祈寒看着她的背影,一张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沈眠上了车,立马掏手机给傅知归打电话。
“眠眠,怎么了?”
傅知归温柔的声音透出一丝淡淡的疲惫。
沈眠有些心疼,“知归,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事的!”傅知归此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正在看大门口,那里设着灵堂,家属正在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