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我自己都能清楚都感觉到,自从跟黄文娟结婚了之后,我越来越废物了,我都本事也大不如前了。当然很多方面都有明显的退化,比如胆量。
不过我却突然觉得,我的步履轻盈,跑的特别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李文利的小卖店门口,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仿佛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我舒展了一下四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脱离了险境。
抬头朝北山的方向看去,刘小军的魂魄并没有追赶过来。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仍旧令我心有余悸。原以为用红绳封了他的双腿,他就没有办法反噬他自己的骨骼,而幻化成魔。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想出了如此更加毒辣的办法,居然想吸收整个坟茔地里,整个刘家镇人的那些故去的前辈的尸骨。如果这让他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没有心思耽搁,快步的朝家走去,刚迈了几步,迎面碰上李文学,李文学就站在前面小路的中间,瞪着眼睛瞅着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让我一时半会儿看不明白。我刚往前走了几步,他却伸手拦住了我,东晃西晃的不让我过去。
我赶紧对他说:
“文学叔,别闹了,我有急事,赶紧让我过去。”
可李文学还是拦着我,我探头往她的身后张望,这才发现,韩春梅,从他身后小路边的一个柴火垛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我这才明白,想必是小卖店家里的茅房有人占用,所以她到这里方便的,李文学是在给他把风,所以不让我过去。
我果然猜对了,见韩春梅走了出来,李文学便一闪身,让到了一旁。韩春梅看了看我,嘴巴撇了撇,并没有说什么。
我便赶紧迈步往回跑,正如刚才从山上跑回来一样,我的步履轻盈,健步如飞,一路上只听见两耳的风声呼呼作响,还能听到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唤。我心中暗惊,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我便经常能感觉到这些,那时候我还有阴阳眼,我的耳朵甚至能听懂,一些鸟兽的语言。
难道这些本领,又慢慢的回来了不成?
终于到了家门口,黄文娟正在门口弄柴禾,显然是有些累了,所以他站直了身子,用双手拖了拖后腰。她的肚子已经微微的隆起,我这才想起来,不管他有多深的道行,不管他是否是化形的大妖,可他更是怀了我的骨肉的孕妇,家里外面所有的事情都要他来张罗,也的确是有些辛苦。
于是我赶紧跑了过去,搀扶着他坐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转身回到柴禾垛前面,拽下了那根树枝,摸起来它放在一旁的柴刀,咔嚓咔嚓的把他们砍成小段。自从跟他结婚到现在这段时间,我明显的懒惰了很多,凡事都由他安排清楚,连家里外面这些日常的家务,都被他一个人包揽。
我之所以把北山的事暂且放在一旁,而帮他弄了这么多劈柴,只是觉得,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干点活能好受点。
双手抱起柴禾,带着黄文娟进了院子,他这才问我道:
“你是有啥事要跟我说吧?”
我已经习惯了被他一眼看透,便把那些柴禾放到了外屋的厨房,一五一十都把北山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黄文娟听了以后,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的意外惊奇,他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
“看来的确是背后有人指点刘小军啊,否则的话,这办法他用不成……”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用多说,我们也能想到,但凡是那些鬼魂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多半是我那个双生哥哥在背后作祟。之前他支撑的是那些老鼠幻化的灰仙,后来是大华的魂魄,而到如今竟然是那个刘小军。
不过黄文娟还是冲我点了点头,
“你做的是对的,那个银水桶能抵挡他们一阵子,那东西叫阴阳桶,是柳门常氏的传家法宝,用他把坟头扣上,那些尸骨肯定进不去。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还要再想想办法去了根,以绝后患……”
“我觉得他已经不同往日了,现在他特别的凶恶,那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回想起刚才北山发生的一切,我仍旧心有余悸黄文娟点了点头,说到:
“这事儿得去找韩春梅,他应该跟刘小军生前有关系,所以这事儿他应该是个突破口?”
他说得极其自然,一点都不像与他交过两次手并且受过伤的样子。于是我不解的问道:
“他能好好跟你说吗?你们俩一见面又会打起来?”
黄文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
“这回他肯定会帮我的忙,他给了你这套衣服,就已经表示了他的诚意……”
“这衣服?”
我这才想起来,身上穿着这身,还是李文利给我新买的那套,说来也奇怪,折腾了这么半天,这件衣服上竟然连个草刺儿都没挂,一丁点的灰尘都没有,看上去仍旧像刚穿上那样笔挺。
“这是李文利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