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会亲友”之后,女方一般会在难方住上一晚,第2天就要回娘家,可韩春梅自打住下之后,就一直没走。掐指一算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所以村子里总有一些闲的出屁的妇女,在背后里说三道四。说这个女人不检点,还有人说,他们俩肯定已经住到一块儿了。更有人说,怪不得县城来的女人,家里条件又那么好,愿意嫁给李文学,肯定之前有不堪的历史。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李文利都听在耳中,但也只能假装听不见。不过李文学和韩春梅并不顾这些,白天的时候还经常看见他们俩携手揽腕的,在南山北坡的溜达。别看那女子长相柔弱,可爬起山来却有一把子力气,他们有的时候一逛就是一天,回来的时候也不见她喊累。还主动的撸胳膊网袖子扎起围裙烧火做饭,给李文学洗衣服,完全像是一个早已过了门的妻子。
其实今天李文学来墓坑这里,从心而论李文利是不同意,不过他又碍于面子,没好意思拒绝,更何况李文学主动张罗着来。他们并不放心,所以一直在远处看着,发现这边发生的事情,这才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李文利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李文学,一个劲儿的摇晃他的脑袋,大声的喊叫着:
“文学呀,文学……”
此刻的李文学两眼一翻,腿一蹬,竟然昏迷了过去。这可急坏了李文利,连忙抬起头来看着我,一脸焦急的问道:
“大勇啊,这可是咋的了?”
这边的坟头已经彻底没了,我打发我爸他们烧几张纸,念叨念叨。赶紧来到了李文利的身边,用手在里面学的脉门上搭了一下,看样子他只是抽了过去。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可掐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候黄文娟走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韩春梅,并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用手在李文学的脖子上摸了摸。他是矿上的医生,所以这是他的专业,围在一旁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一切。
黄文娟慢慢的站起来,对李文利说:
“他只是情绪有点激动,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先带他回去吧,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韩春梅,韩春梅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了一下,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心里那股劲儿,两人的目光仿佛两对钢刀,乒乒乓乓的拼了一个回合,又都赶紧收了回去。
一切总算是弄完了,人们收拾东西往回走,我和黄文娟走在最后,低声的偷偷问他:
“刘小军的骨架应该没啥事儿了吧,不能再出啥纰漏了吧?”
黄文娟并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偷偷的拽了拽我的衣角,冲着韩春梅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悄悄的转过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果然,韩春梅虽然帮着李文利搀扶着李文学,可他的眼睛却向后面的坟头瞟去。
我想起了之前在县城的医院,曾经亲眼看见韩春梅进了刘小军的病房,看来他们不但认识,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如果真的有隐情的话,那这韩春梅装的可是够像的,我记得刘小军出病的时候,他也曾在人群之中,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乍一看上去就跟不认识似的。看来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之前的时候我只知道他是狐妖,只觉得他功力深厚,可现在看来演技也不一般,城府极深。
又往前走了一圈,快到小卖店的时候,李文学已经彻底缓醒了过来,他脸上刚才那凶恶的表情早已不见了,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转过脸看了看身旁的韩春梅,裂开嘴笑了笑,顾不得身旁还有别的人,顾着他哥李文利还在身边,拉住了韩春梅的手,韩春梅也并没有躲避。
我和黄文娟先是到了刘振刚的家里看了看,因为刚才他们老两口子的情绪激动,担心出什么事,尤其是经过了这阵子折腾,刘振刚的身体有些不好。黄文娟是大夫,在刘振刚的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帮他听了听,刘振刚叹了一口气说:
“这事儿还多亏你们俩,你们一家子对我们都有恩啊,当年你奶奶我六姑还在的时候,我们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就从来不看热闹,现在他没了,你们两口子也对我们无可无不可的。我也是个大夫,还得麻烦文娟给我看病,哎……”
“刘大夫,你可别这么说,都是一个村子的邻居,不必这么客气……”
我安慰他说道。
“不过……”
黄文娟放下听诊器,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这事儿不一定算完,你们老两口子还是要小心点,小军的怨气太重,不一定好对付,虽然他是你的儿子,可现在不一样,他的阴魂已经受到了邪灵的侵袭,眼看着就要幻化成魔了,万一成了魔,肯定会失去人性,完全不会记得你们对他的养育之恩,只会在心里放大你们对他的不好,所以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儿及时去找我们家大勇……”
黄文娟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主动的说出这些,之前的时候他都是让我说出来,所以看的出来这事有些紧急。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