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刘振刚平时为人特别随和,但上来脾气的时候却倔强的很。这一点他的老伴当然心里清楚,但他硬是要出门,也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于是只好抬头,隔着窗子向院里仔细的张望,突然发现那个哑巴竟然不见了,吓了她一大跳,这事情有些诡异,莫不是像我说的那样,有妖邪来了吧?
他赶紧伸手去拉扯刘振刚,可此刻刘振刚已经大步的迈到了屋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屋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股冰凉的夜风忽的一下迎面扑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腐臭的味道,刘振刚完全没有防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用手在眼前扇了两下。可他的老伴儿却并没有躲过,一股恶心的感觉一下子袭来,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干呕了两声。
再抬头看去,原来那个哑巴就站在屋门口,他的面色焦急,双手在面前来回的挥舞,嘴巴一个劲的张着,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刘振刚连忙问道:
“哑吧,是不是你娘又犯病了……”
看那个哑巴并不回答她,仍旧焦急的挥着手臂,他是一个哑巴他是一个哑巴,当然跟他说不明白,刘振刚没心思顾这些,背着药箱飞快的跑了出去,在院子里摸起那个破旧的永久架自行车,飞身跨了上去,自行车稀里哗啦的响着,出了院门,一拐弯朝哑巴的家骑去。
和那个哑巴却不慌不忙,只是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刘振刚的媳妇儿,然后转过身,迈着步子走出了院子。刘振刚的媳妇儿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担心老头子三更半夜的骑着自行车,别再摔了什么,也赶紧跑到了门口,顺路朝着往哑巴家去的方向张望。借着暗淡的月色,可以清楚的看到刘振刚已经骑了很远,可那个哑巴却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刘振刚他老伴儿四外的张望,仍旧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毕竟是个哑巴,脑袋缺了一根弦儿,所以刘振刚的老伴也并没有在意,转身就往回走,可刚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屋门的地方燃起了一阵火亮,她吓了一跳,赶快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贴在门上的那张黄纸符着了,火光一闪,都变成了灰烬,呼呼啦啦的在空中飘了一阵,掉在了地上。
女人倒是女人,尤其是刘振刚的老伴儿,他已经上了岁数,所以想问题有些迟缓。只是换做普通的人,肯定认为这是有怪事发生,可他看了,心中暗自赞叹:
“人们都说大勇这孩子有道行,看来果真如此,看这张纸符平白无故的就着了,肯定是降服了妖魔……”
这样一想她就安心多了,转身进了屋,重新躺在炕上休息去了。
再说她的爷们儿刘振刚,骑着自行车,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哑巴家的门口,下了自行车,推开虚掩的院门,三步两步的就跑到了屋门口。
屋门也半开着,屋里一片漆黑,他伸手在墙头摸到了电灯的开关,把灯点着了。哑巴家的屋顶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即便是点燃了屋子里也显得模模糊糊,不过这已足以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哑巴他娘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嘴巴微微的张着,一动不动。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刘振刚慌忙的掏出了听诊器,给她听了听。还好,心脏还在跳动,用手试了试鼻息,鼻息已经十分的微弱。
看来果然是发了病,而且病的不轻,来不及犹豫,赶紧打开了药箱,拿出了针管,手脚麻利的对了药,一抬腿上了炕,把装着药液的瓶子挂在了顶棚上的钩子上。弹了弹针管,放出了里面的气泡,拉出他的胳膊,就给他扎了一针。
可她这一针刚扎上,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想必是哑巴跟在后面赶回来了,所以他也没有回头。可哑巴却冲他屋里哇啦的喊叫,回头看时,眼神中满是惊愕,仿佛刘振刚的来出乎了他的意料。
转身看见他娘躺在炕上,胳膊上扎着针管,扑过去就要拔,被刘振刚伸手了,纳闷的问他道:
“哑巴,你这是要干啥,你娘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别胡闹了……”
可哑巴却万分的焦急,一个劲儿的挣扎,挥舞着手臂,嘴里呜哩哇啦的叫唤。刘振刚毕竟没有他力气大,但仍旧使劲的抱着他的腰,免得他捣乱。就在这个时候,躺在炕上的哑巴他娘,喉咙里突然发出哦的一声,身子猛的一挺,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子外面,浑身一个劲儿的产品,拼命的伸出一只手指着窗外,嘴角流出了白沫。
一下子刘振刚和哑巴都惊呆了,他俩慌忙的松开,赶紧扑到了炕边,此时哑巴他娘身子一震,又立刻变得柔软了起来,扑通的一声躺了下去,头一歪,断了气。
这可把刘振刚吓坏了,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鼻息已经彻底的没了,又摸了摸他的脉门,也已经不跳了。
刘振刚赶紧跳上来,双手按在他的胸前,给他做人工呼吸,按了好一阵,哑巴他娘的身子跟着上下的颤抖,但却完全没有任何自主的反应。哑巴都已经吓傻了,直勾勾的站在炕边上,张着嘴巴不知所措。折腾了好一阵子,刘振刚早已累的四马汗流,但哑巴他娘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