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嘎吱的一脚踩住了刹车,黄文娟并没有准备,身子往前一晃,差点撞到了风挡玻璃,我连忙搀扶住她。可我的心里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韩春梅怎么可能就是狐妖呢?
他们来李文利家的时候,我就坐在他们对面,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半天,根本没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阴气,怎么可能就是狐妖呢?
但我当然不会怀疑黄文娟的话,虽然之前她老是嘻嘻哈哈的跟我开玩笑,但从来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胡说,更何况自从我们结婚以来,就一直特别的正经,瞬间就变成了个贤惠的妻子。
一时之间,我难以理解。
"那晚我就是被他抓伤的,而且我感觉的到,他来刘家镇是有目的的……"
他越说我越紧张,一来是我觉得我的平静的日子好像到头了,我那双生哥哥的事情还没解决,阴胎离开黄静的身体之后去哪了还不知道,现在又来了个狐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来是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没看到韩春梅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异样,难道是我的阴阳眼不好使了?我并不是害怕失去这样的本领,而是我知道,这代表着有异样的事情发生。
黄文娟一言不发了,就这样,傍晚的时候,我们把车子开到了刘家镇西北面的山坡,黄文娟下了车,让我们独自开回去,就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就说他住在了县城的亲戚家。而他要自己顺着村子北面的那一大片田地,自己悄悄的走回家去。
我当然有些担心,但他却对我笑了笑,让我不必紧张,见他坚持,也只好如此。等我上了车子发动了引擎,再转过脸往外看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那一片荒地之中了。
我也只好开着车,顺着大路回了家,路过桂兰姨家的时候,他正在门口抱柴禾,果然跟我问起了黄文娟,我便按照商量好的,说她留在了县城的亲戚家,要多住几天,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
未来以点了点头说也好,毕竟这阵子,他需要多多的静养。既然只有我自己一人在家,所以桂兰姨让我留下吃饭。我惦记着黄文娟,不能跟桂兰姨说清,便只好扯了个谎,说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些疲惫,并且一点没有饥饿的感觉,所以先回家休息去了。
到了家之后,我匆匆忙忙的来到了院子后面的地窖。这个地窖有多年的历史,据说挖着掉的时候,我爸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这地窖并不深,先是竖直向下有两三米,然后又往东挖了,大概有十几米的样子,里面十分宽敞,周围摆了一圈木头架子,每年的秋天,白菜萝卜什么的成熟之后,都会堆放在这里,这里恒温又潮湿,所以能放到来年的春天。
我来到地窖口,掀开了上面的木头盖子,探头往下面张望,低声的呼唤黄文娟的名字,可里面并没有人应答,我心中暗想,可能是黄文娟还没走回来。
这地窖已经很久没用了,想必里面很脏,于是我回屋拿了一把扫帚,打算下去清扫一番。我腰里别的手电筒,左手提着那把扫帚,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打着了手电筒往前面照射,里面果然一团杂乱。
刚往里走了两步,手电筒忽然忽闪了两下,熄灭了,眼前立刻一片漆黑。我用手拍打了两下,手电筒又闪了闪,还是没能亮起来,我心中咒骂,这破烂东西,越到了关键的时候越掉链子。
我用手摆弄着手电筒,希望有奇迹发生,他能再次的亮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闪出两团绿光,这两团光绿莹莹的,好似两团飘忽的鬼火,就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来回的摇晃。
我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就在这个时候,手电筒突然忽闪了一下,又亮了起来。
一束昏黄的光直接照向了对面的绿色的东西,我这才发现,原来就在地窖尽头的一堆枯草上,伏着一只巨大的黄皮子。之所以用巨大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他的确太大了,乍一看上去,像是刚出生的毛驴驹子,他的身上长着灰黄色的皮毛,看上去有些潮湿,刚刚出过一身的透汗。
他无力的伏在枯草上,刚才那两团绿火,就是他的两只眼睛,他看到了我,眼睛微微的眨了眨,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不过我还是立刻就认出了他,这就是黄文娟。
虽然我深知它就是黄皮子,但却很少见他现出原形,尤其是眼前这副样子,若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肯定会被吓了一大跳。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头深深的伏在了地上,看上去特别的疲惫。我觉得有些心疼,便凑了过去,蹲下身子,用手轻抚她的后背。嘴里低声的叨咕着:
“娟子啊娟子,你就好好在这养着,好好养着……”
其实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他。就这样,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睡着了,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响。我又在这里守了一阵子,担心桂兰姨他们会来我的家里,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这些,我这才恋恋不舍的爬上了地窖,按照之前黄文娟的嘱咐,稳稳当当的盖上了盖子,抱来几捆干柴压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