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刚通的走进了屋子,见我们都在家吃饭,他一愣。不过很快换出一副笑容说道:
“哎呀,你看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我也没吃饭呢……这饭是桂兰做的吧?桂兰的手艺是有了名的好,看来今天我是有口福喽……”
当然他只是说笑,我爸和桂兰已起身给他让座的时候,他却摆手拒绝。别看都是一个村子的,平时关系也不错,但刘振刚这人是特别有原则的。平时没事的时候你要喊他喝水吃饭,只要他有空便不拒绝,但如果他来给人看病的时候,绝不抽人一根烟,不吃人一顿饭。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始终受人尊重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既然拒绝吃饭,让我心里感到纳闷,转过脸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刘振刚身上背着的药箱,不禁问道:
“刘大夫,你这是……”
“给你奶奶打针呀,他这两天不舒服……昨天都打了一针了,今天我下午有事,就寻思着把这针给打上……”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奶奶,紧张的问道:
“奶奶,你病了?我咋不知道?”
奶奶微微的笑了:
“没啥事,就是有点不舒服,年纪大了,浑身的零件不好使,没啥大事儿,你也不用操心……”
“是啊是啊,没啥大事,打几针就好了……”
虽然我有些担心,但既然刘振刚说没事,想必也真的没什么大事儿,毕竟他这人从来不说谎。
奶奶正好已经吃完饭了,便往后退了退,桂兰姨拿来个枕头,放在了炕上,扶着奶奶躺下。刘振刚打开药箱,拿出了一瓶药液,爸爸跳到炕上,把药瓶掉在了柱子上。刘振刚的动作麻利,拿出针管,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针扎上了,调整好的速度,转过脸看了看桂兰姨说:
“桂兰的,等针打完了你给拔一下,我还有事得出趟门儿……”
说完刘振刚背起药箱就走了,送他到大门口,他骑上了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稀里哗啦的响着,朝村部的方向去了,可就在我转身刚要回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门口的那棵大杨树后面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们俩都穿着西装革履,我当然认得出来他们并不是村里的人,也不像是矿上的人。
他们俩就站在那儿,直勾勾的往院子里张望,表情有些僵硬。其实我也习惯了,从小到大经常有陌生的人来我们家找奶奶,无非是找她来帮忙看一些邪门异病。想必这两个人也是上门求助的。
于是我往前走了两步,本打算开口问问他们到底是不是来找奶奶的,可他们看见我之后,脸上却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并且同时往后退了两步。他们后退的动作完全一致,竟然没有丝毫的偏差。
“你们是来找我奶奶的吗?”
虽然我感觉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的开口问道。可我的话音刚落,那两个人突然一转身朝西南的方向走去了。三晃两晃的就进了那片树林,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我惊讶的发现他们的身后,竟然留下了一团黑色的烟气。
我在心中暗惊,难道这两个人是鬼魂?我现在的天已经亮了,大白天的他们怎么会出现呢?
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站在路边上,朝他们消失的方向仔细的张望了一阵,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那黑色的烟气也随之消散,一切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伸手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希望如此吧!
回了屋子之后,现奶奶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桂兰姨扎着围裙前前后后的收拾屋子。我爸明明已经下了夜班,不过他又张罗着去矿上,我知道,因为刚刚奶奶在饭桌上提起了他和桂兰姨的婚事,所以他有些尴尬,想要逃避而已。
奶奶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他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大华的家里了。之前几次去他家的时候,我一直趴在屋顶,是想暗地里观察里面的情况。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我堂而皇之的进了他家的屋子,还用笤帚扫了扫炕上的尘土,抖了抖那个破旧的被子,索性躺在被子上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情,所以我对鬼魂已经毫无恐惧之心。在我认为它只是人的生命的另外一种形态,他们是由生前的怨气聚集而成,所以他们是可怜的。
自从大华父子死了之后,这个院子便没人再靠近了,其实他爹的头颅丢失,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开之后,人们又开始了各种猜测,事情越传越神,人们对这儿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说实话,我对网上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计划,反正我如那个人所说的带来了大华的魂魄,我要顺利的把大华他爸的头颅换回来,我却并没有打算把大华的魂魄交给他。至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的心里根本没有谱,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落山。屋子有点冷,我便到院子里寻了一些干柴把炉子点燃,我没有开灯,我透过铁炉子的缝隙,在屋子里投射出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