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那胖女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一盆又一盆的往那扇木门上泼水,水很快便顺着下面的缝隙流淌了进来,在屋子里的地上汪了一片。我们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用水灌进来把我们淹死?
不过当然这个想法并不成立,我们现在是二楼,即便是水灌的越多,肯定也会顺着楼梯流淌到一楼去。但我们又不敢出去查看,那女人举着明晃晃菜刀的样子,仍旧令我们心有余悸。
我突然想起了大华的死,他是被水淹死的,那么和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有什么关联呢?此刻的陈大牙仿佛是一只受尽了惊吓的鸟,即便是看见水流淌进来,也把他吓得够呛,他慌忙的爬上了那张床,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我也爬上了那张桌子,以免流淌进来的水弄湿了我的鞋子。
又过了一会儿,那女人终于停止了,外面恢复了安静。我心中纳闷,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我便壮着胆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原本忘在地面上的那层水,已经流淌出去不少了,地上还有薄薄的一层。我便踩的那层水,悄悄的往门口移动,尽量放轻步子,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来到门口之后,我探头顺着门上的窗子往外面张望,发现那个女人仍旧站在门口。整个走廊里都已被水弄湿,正如我所猜测的,水正顺着走廊,朝楼梯口的方向流淌。
那女人已经发现了我,不过此刻的他面沉似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的目光冰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突然,当啷的一声响,他把手中的盘子扔到了一旁,在怀里一摸,竟然拿出了一盒火柴。从里面抽出了一根,哧啦哧啦的划了几下。
刚才弄了半天的水,所以他的手上和衣服上都弄的潮湿,划了几下之后,火柴头被弄断,仍旧没有能划出火星来。
可他却并不气馁,又打开火柴盒再拿出了一根,就像刚才那样一下一下的划着,就这样他一连划了十几根,呼啦了一下,终于划着了。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手里的这根燃烧着的火柴,放到了地面的水中。火柴遇见水,嗤的一声就灭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再次的拿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一下一下的划着。
就这样他一直重复着刚才的,划着火柴之后,试图用它点着地上的水。可水无论如何都是点不着的,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却一次又一次的继续。
整个走廊里十分的安静,除了他划火柴的动静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点着地上的水,但在这寂静空旷的楼房之中,他就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也足以令人感动,心中一阵阵的寒冷。
这幢大楼里阴气冲天,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看着他这样一下一下的划火柴,我突然感到无端的恐惧,特别害怕她会真的能把地上的水点燃。到时候我们将无路可逃。
就这样,他划了足有二三十根火柴,地上的水渍当中,扔的到处都是燃烧了一半的火柴棍儿。而当它从火柴盒中拿出最后一根之后,竟然举在了眼前,凝望了很久,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头也没回的对身后的陈大牙说,
“赶紧的,躲到窗口去…”
此刻的陈大牙早已慌了神,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他的浑身上下仍旧颤抖着,多得多说的爬上了那张木头桌子。
桌子的另一端就靠在窗子边的墙壁上,他伸手推开了那扇窗子。窗框是铁的,上面长满了斑斑的锈迹,被他这么一推,发出咯吱的声响,外面的冷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屋子里比刚才更寒冷了。
果然如我担心的,当那个女人再次拉了一下,把那根火柴划着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很明显这个火柴燃烧的火焰比刚才那些跟大了很多,火苗突突的乱颤,拿在他的手中仿佛是一支火把,他眉头紧皱,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窗子里面的我。突然他一扬手,把那根火柴扔了过来…
“嘭!”
砰的一声巨响,门外的地面一下子燃烧了起来,那满地的水渍仿佛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易燃的汽油,火焰瞬间便把整个走廊吞没。那肥胖的女人并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就这样,也被火焰包围了起来。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跟着呼呼啦啦的燃烧起来,他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了一阵阵的青烟。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那味道十分的难闻,令人作呕。
紧接着这扇木门也着了起来,火焰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地上的水也被点燃,他们迅速的向里蔓延,好似一条又一条通红的蛇,嗤嗤地吐着信子。
整个屋子的地上都是湿漉漉的,所以它们蔓延的特别快,我慌忙的向后躲避,也赶紧跳上了那张桌子。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的一切都跟着燃烧起来,那张床上的被褥冒出阵阵的黑烟,火焰顺着墙壁向上攀爬,原本干燥的屋顶也被点燃。
墙角出了几个蜘蛛网忽的一闪便化为灰烬,那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