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都纷纷的凑了过来,我把探着头看了看那口大铁锅,又伸手在里面抹了一下,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铁锈,转过脸对我说:
“这口锅至少半年没沾过水了,是不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煮人头?”
我爸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没煮过人头的话,为什么铁锅下面有烧过的焦炭?
我们有四外的搜寻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也只好爬了出去。由于这个洞在火炕的下面,所以人人都弄了一脸的黑灰,院子里有一口井,几个小分队员用水桶打了点水,刚刚在院子里洗脸,我连忙走了过去,伸手拦住他们说:
“别在这洗脸,别留下痕迹,晚上的时候我过来守着,说不定会看见他们……”
那几个小分队员对视了几眼,也只好点头答应,重新把水桶里的水倒进了井里。我爸也觉得我这个法子不错,不过这一定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于是他对一个小分队员说:
“你到村部去,把那把火枪领出来,送到我家里来,今天晚上我不值班了,跟大勇在这守着……”
小分队员们纷纷散去,按照我爸的吩咐去做了。离开了大华的家,回家洗干净的脸,换了一套衣服,他匆匆忙忙的去了矿上,要到矿上请个假。
我跟奶奶讲述了刚才的一切,他也同意我的做法,不管怎么样,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过,即便有万般的危险,我也不能害怕。一来是大华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爸的事我不能不管,二来是我知道,这一切都跟灰仙背后那股势力有关,我一定要把这事弄清楚。
既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在晚上,所以白天就要好好的休息。吃过了早饭之后,我便去了东屋,关上了屋门,躺在炕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听见脚步声响,有人来了我家,跟我奶奶打个招呼。听声音我就知道,一定是丁琳。
果然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丁琳走了进来,我本想坐起身来跟他说话,他直接坐到了我的身边,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的心里特别担心我,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特别的内敛。不愿意把他对我的关心表现在语言上。
他就这样坐在我的身边,我抓起她的一只胳膊,紧紧的抱在了怀中。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就这样我依偎在他的身边,顿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一种强烈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其实我曾无数次幻想,和他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即便是家里的人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最终都会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哪怕日子过得拮据一些,只要彼此守着对方,就会感到特别的幸福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我的手仍旧紧紧的抱着丁琳的胳膊。
睡了好一阵子,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咚咚的敲窗户,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窗子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他正双手抱在胸前,撇着嘴看着我笑,原来这不是别人,正是黄文娟。
自从上次在县城北郊的那幢破楼前分开,一直没有见到他,当时他也曾说过,可能要去仙山修炼,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他。
我转过脸看了看身旁,原来丁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困了,就倒在我的身边,头冲着炕里,一只胳膊仍旧被我抱着,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黄文娟又轻轻的敲了两下玻璃,冲我招了招手。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出去跟他说话。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丁琳,我竟然产生一种罪恶感。仿佛只要出去见黄娟,就是对丁琳的背叛。
但我心里更明白,黄文娟找我肯定是有事情,说不定会跟大华他爸的事情有关。看丁琳睡得正熟,我会慢慢的把他的胳膊松开,轻轻的坐起身,穿鞋下地,没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唯恐把丁琳惊醒。
这才慢慢的迈步出门,走到了院子里。
可当我到窗下一看,黄文娟并不在,我左右张望了一阵,才发现在东边的墙头上趴着一只黄皮子,它的毛色光亮,眼睛炯炯有神。跟我平时看到的黄皮子绝不一样,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分辨的出,这应该就是黄文娟。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噌的一下跃出了墙外,我赶紧伸手扒住墙头,也跟着爬了出去。在跳下院墙的一瞬间,下意识的转头往院里看去,在我奶奶嘴里叼着烟袋已经走了出来,正抬头看着我。
没空跟他多解释,我便随着那只黄皮子,山川两跳地往北面跑去,跑到了北面的田地之中。
田地里有很多苞米的秸秆,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人们收割成熟的庄稼之后,把秸秆就那么堆放在地中。为了就是晒干,等到来年春天种地之前,在赶着驴车把他们拉回去。
黄皮子跑到一堆秸秆的旁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这堆秸秆堆得老高,下面有一个洞口,那黄皮子一低头,便钻了进去。
看着这个洞口,我心中暗想:
“你倒是钻进去了,可洞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