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没能力分辨哪是幻觉,哪是真实的了,不过发觉我自己仍旧坐在这辆车的驾驶室里,这才能知道,至少我真的跟陈大牙回了县城并吃了一顿饭,然后又转身回到了这幢大楼跟前。
手里拿着这个水杯也能证明,我的确吃了一个烤地瓜,又险些被噎死。我从车上跳了下来,朝那个工棚看去,工棚里并没有点灯,可炉火着得正旺,炉火的光透过炉盖的缝隙,投射在窗子上,留下摇摇晃晃的光斑。
我重新回到了工棚的跟前,推开了门,朝屋子里看去,屋子里空荡荡的,那个老头并不在。我并没有打扰他,重新关好了门,回到了车上。我的心里开始犹豫,我总觉得那个胖房东突然出现在车里,不管只是虚幻的形象也好,还是真正的鬼魂也罢,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更何况今天竟然遇见了那辆破旧的大客车以及那些年轻的鬼魂,他们竟然在想象着白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并且没有阴阳眼的陈大牙也能看见他们。一切都极不正常,直觉告诉我,肯定会有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大事要发生。
其实我的心里既担忧又期盼,担忧的事情会变得特别的严重,担心还有再多的人因此受到牵连,可我期盼的是,假如这事情真的发生了,或许一切隐藏着的秘密便也明了了。
其实我原本打算在车里等到陈大牙回来,毕竟这里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他光凭两只脚也跑不了太远。可我还是惦记着楼里的情况,总打算进去再看看。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我心里一惊,难道这附近又有人出现吗?
经历了这几天,我已经变得特别的敏感,但凡是发生点动静,我都会特别的警觉。不过这也实属正常,这幢大楼深处荒郊野岭,周围两三百米之内都没有人家,更何况前阵子这里还闹鬼,有几个人因此丧命,所以这三更半夜的,正常是不会有人靠近这里的。
我赶紧打起了精神,悄悄的探起了头,隔着汽车的车窗往外面张望,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动静,免得被人听见。
外面的夜色暗淡,但我的阴阳眼仍旧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团黑色的烟气从西面缓缓的飘荡过来,在那烟气之中,走来了两个人。他们弯着腰,轻轻的迈着步子,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仔细的看去,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的体型略显肥胖,也有些臃肿。跟在后面的竟然是个胖女人,我一眼就认出他了,那不正是那个胖房东吗?
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仔细的盯着,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虽然我看不见那个男人的长相,不过他的背影特别的熟悉,我仔细的思索,隐约的想起来了,之前在大楼里的时候,我曾看到那个胖房东给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擦背,那背影与之十分相似,难道这个是她的男人?
他紧紧的拉着她男人的胳膊,探头探脑的往前面张望,看样子十分的小心。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幢大楼的门前,那男人伸手拉楼门,门上仍旧捆着粗壮的锁链,可那锁链已被烤得焦黑,里面偶尔还有阵阵的青烟冒出来,空气中弥漫的焦糊的味道,那味道十分的浓郁,我明白了,这应该是这幢大楼找过火之后的场景。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些鬼魂的反复出现,只是在我的面前重演着过去发生的一幕又一幕。这一切将有助于我揭开这段谜团。
于是我悄悄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伏下了身子,尽量不惊动他们,慢慢的朝这幢大楼靠近。
那个男人摇晃了两下铁门,那根铁链虽然被火烧过,但仍旧很结实,没法打开。于是他们两个又往东侧走,来到一扇窗子的跟前。窗子上的玻璃早已炸开,窗框也被烧得扭曲,那男人犹豫了一下,便从这破旧的窗子爬了进去,那女人并没有跟着她,而是转过身来朝四外张望,看他的眼神,仿佛十分的担心,想必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赶紧一闪身,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偷偷的探着头盯着他们。
楼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想必是那男人在翻找一些什么,那女人神情有些焦急,一直在东张西望,仿佛特别的害怕。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楼里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团火光从窗口喷涌而出。那原本残破的窗子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响,木头的窗框和玻璃的残渣,四外的飞散。
守在窗子边上的女人完全没有防备,被这一下震得向前抢了几步,扑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阵巨响过后,整幢大楼又安静了下来,而那个女人仿佛昏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把我也吓了一跳,看着那女人趴在地上,我想过去把他搀扶起来,当面的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转念一想,还是继续盯着,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阵子,那女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转过脸看着眼前的那幢楼,看来刚才那阵剧烈的爆炸,已经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