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教他与三荒子的灵魂相会的办法,却没法让死去的人重新复生。正如我那从小的好友大华,他已经死去了多日,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弄清楚他的死因,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却没法真正的在与之相会,没法再像之前那样,跟他结伴玩耍。
回到家之后,我仍旧像往常那样把晚上经历的事情跟奶奶讲述了一遍,他点了点头说:
“看来咱们刘家镇有灾了,鬼魂并不可怕,怕的是那些妖邪,他们突然间成群结队的出现,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说完之后她看了看我:
“过了初五,你就赶紧去县城,把大华的事儿弄清楚,让他死也瞑目,然后就赶紧回到村子里来,看来咱们刘家镇,就得指望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惊讶,惊讶的并不是这些灾难的来临,而是奶奶竟然让我挑起这份大梁,奶奶看出了我心里的疑虑,说到:
“阴阳眼是你天生的,所以你命里注定要成为出马仙,保护一方水土,以前是我错了,我总不想让你掺合进来,不想让你因此犯险,不过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生来的责任……”
自从奶奶从四姨奶家回来之后,的确转变了很多,不过有了她的鼓励,我的决心便更坚定了,于是我不再惧怕任何东西,不再因为任何事情而烦忧,我只觉得一切的发生都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只有尽人事。
于是我躺下休息,以保持良好的状态。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初五。
周六的一大早,通往县城的大客车又开始复工了。我早早的来到李文利的小卖店,买了一袋子饼干,装在随身背着的包里。李文利的脸色有些憔悴,我心里知道,肯定是又收到纸钱了,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那天我从实实在在的看到那些鬼魂又回来了。
看他的样子像是有话对我说,我也猜出来他想跟我说什么,于是我抢先说道:
“文利叔,你不用担心,这件事的根源我找到了,我这次去县城就是了结这件事,到时候你就会过上安稳的日子,那些鬼魂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李文利很意外,我能猜出他的想法,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对我特别的信任,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整个刘家镇的人们都看出来,我像我奶奶一样,有着一定的道行。
车子很快就来了,跟着我一起上车的,都是到县城闲逛的人们,还有一些是去走亲戚,人们上车之后,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年的余温还没有散尽,所以人们的情绪特别的欢愉。
我坐在后面的角落,就这样看着他们,并没有掺合进去。就这样,车子很快到了县城。
县城原本就不大,打听一个拆迁的工厂并不难,于是很快我便找到了大华工作的工地,就在县城的北郊。通往北郊只有一辆公交车,那就是从市中心始发的19路,不过19路车寥寥无几,我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来了一趟,而且车子十分的破旧,开动起来稀里哗啦的乱响,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曾不止一次看到的那辆破旧的公交车,满载着一车的鬼魂。所以上车的时候,我刻意的开启了阴阳眼,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好在车上并没有阴气环绕。
车上只有三两个乘客,他们都十分的冷漠,歪着头看着窗外,没有人说话聊天。
北郊离市中心并不远,几站地之后我便下了车。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工厂模样的废墟,一座大楼坍塌了一大半,不过还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幢楼的大铁门仍旧紧闭着,上面捆着锁链。
旁边有几间工棚,应该就是大华所说的打更的所住的地方,因为现在还是冬天,天寒地冻的,所以拆迁的工作还没有开始,据说要等到5月份,天气回暖才行。
大多数的工棚都闲置着,只有其中的一间看上去好像有人。
之所以断定有人,是因为那简易的工棚上戳着一根烟囱,正冒着淡淡的青烟。我走近了一看,里面果然住着人,看样子是一个老头,应该有60多岁的年纪。
屋子里有一个铁的火炉,炉火正旺,闪着通红的光,发出呼呼的声响。我轻轻地推了推门,里面并没有拉着门栓,所以吱呀的一声开了,我便迈步走了进去。
坐在火炉旁的那个老头却并没有抬头看我,手里仍旧拿着一根棍子,无聊的拨弄着地上的那些劈柴和煤矿。火炉上放着两个地瓜,眼看着就要被烤熟,地瓜的表皮有些焦,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大爷……”
我礼貌的打招呼,他抬头看了看我,却并没有说话。
“大爷,我跟你打听点事儿,前面这个工厂是要拆迁吗?”
那老人点了点头,仍旧没有吭声。
“那我再问一下,这原来有个在这打更的年轻人,叫大华的,你知道他吗?”
我之所以问他,是看见他住在工棚里,这工棚残破,大正月的住在这里的,看样子也是打更看工地的。
不过他就是不吭声,而是伸出手来,在火炉的盖子上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