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就这样被他掐着脖子,塞进了她的肚子之中。他长得瘦小枯干,并没有我的身形大,可说来也奇怪,我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塞了进去。
我挣扎着想逃跑,可肚皮上的伤口竟然自动愈合,封住了我的去路。我抬脚用力的踹的肚皮,挥动拳头猛打,但却丝毫没有意义。
眼前一片漆黑,但好在我又能看穿阴阳的眼睛。脚下是粘乎乎的液体,我明白了,现在我一定在她的肚子之中。
我抬起两手,低头看去,自己的手变得娇小,又肥又嫩,这分明是一只婴儿的手。难道我变成婴儿了,我慌忙低头察看,这才发现无论是手是脚,都变得胖嘟嘟的,没错,我变成了他肚子里的胎儿。
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但此刻也感到有些害怕,我彻底的懵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她的肚皮变成了透明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东西。
只见他把那个从肚子里掏出来的婴儿放在了地上,那个婴儿四肢着地,慢慢的往前爬。可说来也奇怪,每往前爬一步,他的身体便长大一分,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长成了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双手撑地,站起了身。
我仔细的端详它的模样,再次被吓了一大跳,这个小伙子竟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完全一样。若是把它放在刘家镇,肯定没人能认得出来她不是我。
他只是冲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紧接着,那女子的身体摇摇晃晃,隔着透明的肚皮我可以看到,他好像是跳进了一个深坑。他的两只手用力的拨着深坑边上的土,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把自己埋了起来。透明的肚皮也埋在土中,就好似关上了唯一的窗子,她的肚子之中再一次暗了下来。
我心里慌了,看来自己已经跟这个女人一起埋入了地下,他是一心求死,可我却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殒命。我心里清楚,这一定不是普通的梦,而是奶奶那根银针和符咒把我送到了另外的世界,假如我在这个世界中遭遇了危险,想必也就很难回到现实中去了。
于是我用力的挣扎,试图大声的吼叫,嘴里被不明的液体灌满,我叫不出声来。
挣扎了好一阵子,仍旧无法逃脱,我不禁开始绝望了起来,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暗,即便我睁开了阴阳眼,也无法看清什么。
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我要命丧于此?可我清楚的知道我是在梦里,而且是奶奶送我入的梦,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意识开始渐渐的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我精神一振,连忙睁开了眼睛。一道光照射了进来,我连忙用手挡住了阳光。
等缓过神来抬头看去,才发现我的眼前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只有20多岁的样子,穿着大红的衣裤,梳着一条乌黑的辫子,唇红齿白,十分的好看。
环顾四周,我才发现,我竟然躺在土坑当中。而我的身边,竟然有一副白色的骨架。
我一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土坑里跳了出来,眼前的那个女人就这样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怜爱。
“干娘……”
说不上是为什么,我竟然说出了这句话。那女人点了点头,走到我的身边,把我揽在了怀中。他的怀抱竟然如此的温暖,这样的温暖是我从小到大从没感觉过的。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种异样的安全感。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是我那从没见过面的娘?还是桂兰姨?我说不清楚,别想不明白。
不过我还是知道,抱着我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吊死鬼陈桂英,此刻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起大石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副骨架,也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更明白了,为什么奶奶会写了一道纸符,并且扎了银针,就是要送我和我的干娘梦中相会。
说实话,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奶奶给我讲个故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却特别的亲切,我一出生就没了娘,这种感觉特别的特殊,令我难以割舍。
本来认她做干娘,是想求她放过丁琳的魂魄的,然而此刻,我想跟他说点什么,可张了两下嘴,却不知道说点啥好。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竟然打了一个响雷,雷声巨大,来的突然,吓了我一跳。紧接着刮起了一阵寒风,寒风中夹着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我的身上,这雨滴冰冰凉凉的,仿佛是冰块一般。
我赶紧伸手护住了我的干娘,可他却一转身把我挡在了身后。天空中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冰雹,那冰雹个个如鸡蛋般大小,我能清楚的听到它们打在地面上发出的砰砰的声响,而他们也当然打在了我的干娘的身上,他在步步后退,我感觉到他身体的震颤,我十分的心疼,打算从他的身后跳出来帮他抵挡,可他却牢牢的把我按住,我无法挣脱。
终于忍不住了,我大声的喊道: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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