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就是教了李文利一个最常见的送鬼的法子,这也是在奶奶的身边生活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学来的。奶奶曾告诉过我,如果家里平白无故的出现了游魂野鬼,送走鬼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就是用三根筷子一碗酒,用立筷子的方法送走。但这种方法适合送走那些生前与事主认识、有些心愿未了,所以故意回来闹腾的鬼魂。
第二种方法就是出门一天,早晚不见太阳,然后天黑之后回来看水缸。水属阴,能聚拢鬼魂的阴气。再烧点纸钱,让鬼魂拿了钱走人。
更何况我真真切切的看到,经常来店里的就是那些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的鬼魂,可为什么出现这么一个吓人的家伙?
这鬼魂特别的眼熟,可还没等我再仔细看看,他却一翻身,爬进了水缸,咕咚咚的冒了几个气泡,就不见了踪影,缸里的水也恢复了平静。但这一切,烧纸的李文利都没看到,毕竟他只是肉眼凡胎,不像我一样有能看穿生死的阴阳眼。
院子里很快平静了下来,我也转身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身后的院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李文利竟然走了出来,见到我在门外,他十分的惊讶的说道:
"哎呀,大勇,你来了啊,怪不得刚才文学在屋子里一个劲的用手指大门口。快进屋来吧,外面冷……"
我探头往院子里看了看,李文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屋来,就蹲在水缸的边上,正抬头看着我。我心里还惦记着到矿上找我爸的事,便不想多逗留。可转念一想,李文利跟我爸年纪相仿,在这刘家镇开了半辈子的小卖店,知道的事情不比我爸少,所以不如先问问他。
“文利叔,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咱们刘家镇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谁是吊死的,北面的坟圈子里,有没有哪个坟是埋着吊死鬼的?”
李文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
“这个还真没听说,咱们家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谁上吊死了,应该是没有,大勇,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啥?”
"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没必要跟他多做解释,免得他害怕,于是便敷衍了两句。既然连他都不知道,恐怕到矿上再去问我爸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既然都走到这儿了,索性还是去矿上碰碰运气。
于是我辞别了李文利,继续往前走,刚路过村部的门口,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呜呜的狗叫声。这不是平常狗汪汪的叫声,而是狗在呜呜的哭泣。奶奶跟我说过,谁家的狗要是这么叫唤,都是不吉利的,因为狗能看见鬼魂,狗哭,表示主人阳寿将尽,更何况是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便更显得有些诡异。
我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辨别了一下,那狗哭的声音,原来是从刘春贤家的院子里传来的。刘春贤膘肥体壮,能吃能干活,平日里在村子里特别的活跃,身体又没什么毛病,想必不会有什么灾祸。
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但凡事什么事情都往这上胡思乱想。于是暗自笑了笑自己,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矿上,我爸果然在矿上值班,我跟他说了丁琳丢魂的事情,他也十分的担心,不过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他也跟李文利的说法一样,并不知道刘家镇有谁是上吊死的。
看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头绪,我不免有些失望,我站起身刚要离开,我爸就伸手拉住了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了,之前你不是处理过陈桂英的那件事么?她当年不就是吊死的么?”
这个问题我思考过,但被我排除了,毕竟他的灵魂和孙二海已经去了阴曹地府,投入六道轮回去了,怎么会再回来害人呢,更何况我对他们情深意重,就算是回来害人,也不会找到丁琳的头上。
不过思前想后,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莫不如到坟地去看看。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了看天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不如我现在就去。现在是夜晚,坟地里阴气深重,正是那些鬼魂活动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更容易接近他们。
经历了这些事情,我的胆子早已变得特别的大了,更何况这次是为了丁琳,所以赴汤蹈火,我也都心甘情愿。
离开了矿上又直奔坟茔地,我不由自主的脚步加快,只想赶紧了结这件事情。可我在坟地里又转了一圈,并且到了那个我们给陈桂英母女下葬的坟头,前前后后的绕了好几圈,用我的阴阳眼观察了很久,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其他的坟头上或多或少都会聊到这一团黑色的烟气,应该是有一群游魂野鬼在夜里飘荡,可陈桂英母女的坟头却十分的安静,看来他们真的去投了胎。如此说来,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应该不是陈桂英母女干的。
线索再一次中断,我感觉到更加的无助了。我帮很多人解决了诡异的事情,可能到自己的身上,轮到自己最疼爱的丁琳的身上,竟然无能为力了。我的心情有些沮丧,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此刻东南面的山头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看来天就要亮了,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我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