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经常跟我说,万物有灵,哪怕是飞禽走兽、还是花草树木,来至蛇虫鼠蚁,它们都是有灵性的。所以我相信这群野狼并不是来伤害我们的,否则他们一拥而进,我们三个必然会成为它的口中之食。
如此光天化日的,他们冒着风险进村,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于是我在桂兰姨担忧的目光之中,回手关上了门,迈出了院子。那群野狼仍旧站在院子门口,围在我的四周,此刻他们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和凶恶,只是这么看着我。
刚才扑进院子的那头野狼应该是他们的头领,他低下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那群野狼纷纷的向后退去,闪开了道路,在那头野狼的带领下,朝西南的方向慢慢走去,走几步还回头看看我,我知道,他们是想确定我是否已经跟上。
可刚走过小路对面的树林,突然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喊:
“哎呀妈呀,野狼进村儿了……”
这声音来得突然,把我也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头望去,只见东面不远处的路边,竟然站着一个治安小分队的队员。
他这一声喊不要紧,势必会惊动很多的人,到时候如果人们围拢上来,出于自卫,这群野狼恐怕也会殊死的搏斗,到时候恐怕会两败俱伤。我本想冲他招手,告诉她不必担心,可那个小分队员已经掉转头去,飞快的朝东面跑去了,不用问,一定是去村部报信儿了。
当然也吓坏了那群野狼,领头的那只野狼一转身,猛的朝我扑了过来。我完全没有防备,被他一下子叼住了衣袖,用力的向后一甩,我便轻飘飘的被他甩在了后背上。
他的嘴里紧紧的叼着我的衣袖,没有松口,迈开四蹄,飞快的朝西南边的山坡跑去。这一套动作干净利索,不禁想起了小的时候,大雪封山的夜晚,院子里也曾进过野狼,我曾趴在窗子里,隔着玻璃看见他们调走了,我们家院子里的大鹅,也是这样,叼着大鹅的脖子,向后一甩,背在背上。
这头野狼十分的强壮,他轻轻的一跃,跳过了那条狭窄的溪流,我只觉得耳边忽忽生风,那些干枯的野草,在我的身边飞逝而去。那群野狼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顷刻间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隐约的听到村庄里传来人们的呼喊声:
“不好啦,野狼把大勇叼走了……”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我的耳畔。
当这野狼慢下脚步的时候,我早已被颠的七晕八素,胃里一阵阵的翻腾。终于从狼背上翻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抬头朝四周看去,原来已进了山林。
想必这是刘家镇的南山,可这里松林茂密,看不见天日,四周一片昏暗,到处是干枯的荒草,看起来十分的荒凉。
那群野狼也停住了脚步,仍旧像在村子里的时候,围在我的周围,那只领头的野狼,就站在前面的一处石堆上,看了看我,又转回头,朝石堆的后面绕了过去。
我爬起了身,跟在他的身后,绕过石堆才发现,原来后面有一处土坎,土坎上长了一丛灌木,灌木的后面竟然有一个洞口。洞口被灌木遮住,十分的隐蔽,若不是他引路,即便从这跟前走过,也很难发现。
那野狼低头钻进了山洞,我却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他们把我弄到山上来,意欲何为,如今让我进洞,不知道是吉是凶。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想害我的性命,在山下的桂兰姨家,就可以一口把我咬死,何必要等到现在?
于是我壮了壮胆子,也弯着腰钻了进去。
一进山洞,一股骚臭之气迎面扑来,我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用手掩住了口鼻。里面一片昏暗,但我有阴阳之眼,当然能够看得清楚。
这山洞并不大,略显低矮,我得一直猫着腰,才能保证不撞头。就在山洞的末端,地上有一些干草,山头上竟然躺着几只狼。
一只大的,看起来是母狼,它横卧在干草上,双目紧闭。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呼吸已经十分的微弱。可在他的怀中,竟然有几只家猫大小的狼崽儿,它们的皮毛略显潮湿,看起来出生不久。它们吱吱的叫唤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在那母狼的怀中,来回的摸索。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瞬间就明白了,想必是这只母狼生了病,十分的严重,所以这头公狼,下山找我求救的。
我没有时间思索更多,赶紧凑了过去,伏下身子,用手掀开了那母狼的眼皮。果然如我的所料,他的眼珠通红,与刘春贤家门口死的那头大奶牛一模一样。看来也是中了毒。
不过让我感到纳闷的是,如果他们也是误食了氰化钾,那将会在几秒钟毙命,怎么还会有呼吸?
那头公狼扑通的一声匍匐在我的面前,把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乞求。人兽同理,皆有情感。如此凶恶的山中霸王,竟然为了救它的同类,愿意如此低三下四的哀求,不禁让人感动。
不过我又不是医生,更不是兽医,他中的是剧毒,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他。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