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笼罩着整个扬州城。宋思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城内茫然地游荡着。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迷茫和无助,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留在扬州城显然是极其危险的选择,甚至可能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但如果就这样离开,那刘冼又该如何是好呢?难道真的要对他置之不理吗?
说实话,宋思齐心中已经生出了退缩之意。他们之间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厚,否则他也不会一直不了解刘冼的身世背景。只是两人相依为伴罢了,而且严格来说,还是自己救了刘冼一命,若不是如此,恐怕刘冼早已在当初被那些乞丐活活打死了。
然而,真的要这样狼狈逃窜、如丧家之犬般离去吗?宋思齐心乱如麻,他随意找了一个草垛,疲惫不堪地躺了下来。身体的虚弱让他再也无法迈出一步,只能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回忆起这一路走来与刘冼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
曾经,他们之间也有过争吵,也曾共同分享过欢笑;有时会陷入狼狈不堪的困境,但却鲜有辉煌灿烂的时刻,因为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名气。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而在这段时光里,有他陪伴在身边,比起以往独自前行的日子,要有趣得多。随着思绪愈发深沉,宋思齐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做出决定。然而,尽管内心纠结万分,他的嘴角却悄然泛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笑。
“怎么就在这儿睡了。”正在宋思齐烦闷期间,身旁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他转头望去,只见李泗元正站在那里!此刻李泗元手里拿着宋思齐被府衙收走的长刀,递到他面前,“咯,你的刀。”
宋思齐并未接过,想起宋诃对李泗元的评价是喜欢看热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接着就叹息问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李泗元将刀放置身旁,而后在宋思齐身旁坐下:“像你现在这样的,我还真不乐意看。”说罢又看向宋思齐,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之色,“怎么?决定要离开了?”
宋思齐凝眉沉思,缓声道:“是啊,留在扬州,无异于将自身置于险地。”言罢,他又看向李泗元,沉凝道,“你来找我,以宋诃的性子一定会觉得你背叛他了,你回去怕是会死。”
李泗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随意地挥了挥手道:“随他吧,以我的轻功,他身旁那个杜老还留不下我,我才不在意呢。”他的语气轻松自信,似乎根本不把宋诃和杜老放在眼里。
“你怎么会来找我?”宋思齐好奇地问道。
李泗元眼神看向摆在地上的长刀,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还不明白吗,我是怕你就这么走了,把刀给你,让你想着去反抗。”
“你?想让我反抗?”宋思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一脸诧异地看着李泗元,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宋诃的人,但其实呢,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只是单纯觉得跟着他能看到不少热闹,如果你不反抗,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跑了,那可就太无趣了。”李泗元轻笑着解释道。
“你还真是个怪人。”宋思齐一边摇着头,一边重新躺回到了草垛之中,仿佛对眼前之人充满了无奈和疑惑。
话音刚落,两人陷入了沉默。然而,他们都清楚,此刻的沉默只是暂时的,未来的日子里,二人之间的恩怨恐怕难以善终……
整个街道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突然,宋思齐毫无征兆地坐起身来,双眼紧紧盯着身旁的长刀。只见他右手握住刀柄,猛地一抽,刹那间,长刀出鞘,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瞬间架在了李泗元的脖颈处。
“刘冼是不是你抓的?你一定知道他被关在哪里!”宋思齐的声音冰冷而又凌厉,透露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只要对方敢说错一个字,手中的长刀便会毫不犹豫地划开对方的喉咙。
李泗元并未惊慌失措,反而满脸喜色。因为在他眼中,宋思齐拔刀意味着他做出了决定,绝对不会轻易离开扬州,而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宋思齐则紧紧盯着李泗元,手中的长刀慢慢地向前移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斩断李泗元的喉咙。然而,李泗元却显得异常镇定。只见他伸出右手,牢牢抓住刀刃,并将长刀缓缓推离自己的脖颈,同时轻笑一声:“以你目前的伤势,打不赢我,就连这刀都没力气了。”接着又继续说道,“没必要威胁我,我来找你就不会说假话。刘冼虽然被我交予宋诃,但有杜老保护,他自然安然无恙,你无需担忧。”
过了一会儿,宋思齐再次开口说道:“你设计那些山匪,导致众多镖师无辜丧命,如今就连洪钟也死了。终有一日,我定会亲手取你性命替洪钟为那些镖师兄弟报仇!”
面对宋思齐的威胁,李泗元表现得异常淡定,甚至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要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凭借我这一身轻功,除非你能成为大宗师,否则根本无法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