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大祭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破坏祭天大典,谋害镇南侯!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大祭司骤然再抬头,目光又同皇帝对上。
四目相对,刹那之间似乎有惊雷在大祭司的心底炸开。
萧天临再问:“朕希望你能如实禀报,究竟是谁与你对接,安排好了这一切?是谁!”
萧天临看似愤怒。
云知微站在一侧,似笑非笑的望着萧天临,若有所思。
果然,那大祭司似乎终于得了首肯一般。
他突然瞪大了汹涌的血色的眼睛,而后转过头来,终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直指前方。
“是成王殿下!是成王殿下逼迫老臣,让老臣在祭天大典上这么做!”
大祭司说完这话,继续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
“请皇上恕罪!是老臣糊涂!老臣不该听信成王殿下的唆使!不该犯下这等滔天之错!求皇上饶命啊!”
大祭司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萧天临站在前方,拳头握紧了紧,又逐渐松懈了下来。
云知微悄然侧过头来,视线变得兴味。
天台山上,所有的人此时目光全都落在了萧成风身上。
林妃脸色煞白!
萧成风也瞬间身躯一个踉跄,顿时往后退去几步。
众人目光所聚,萧成风只觉头皮发麻。
全然未曾想到,大祭司会将他交代出来。
“皇上……”林妃嘴唇颤动,意要说些什么!
她自然知道,是皇上吩咐萧成风,让萧成风安排好这一切的!
萧天临深吸一口气,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成风,是你吗?”
萧成风此时却毫无惧色。
他满眼的志在必得。
他向前踏去两步,“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的确跟大祭司对接过时间!儿臣在外,听一个大师说过,若是今年祭天仪式放在那个时间点,神明会天降福泽,对我大夏大有裨益!”
“至于谢家人谋逆,这纯属巧合!并非儿臣所愿!”
“是吗?”萧天临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继续反问着。
萧成风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而后声泪俱下,神色认真,“父皇,儿臣万万不敢欺瞒于您,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就算给儿臣一万个胆子,儿臣也都不敢破坏祭天仪式啊!”
“至于那谢侯爷谋逆之事,也是儿臣万万没有想到的。对了,父皇,那位大师告知二臣这个时辰的时候提及,如果祭天仪式在这个时间举行,天地会有旨意!到时候,便会为我大夏铲除一个祸害隐患!儿臣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呀!”
萧成风扬起脑袋,还在一字一句,看似十分认真的控诉着。
话语落下,四方再度哗然。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萧成风话中之意。
镇南侯目眦欲裂,恨不得要前去将萧成风千刀万剐。
“成王殿下!我谢家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敢在此睁着眼睛说瞎话!”
萧成风面不改色,“请父皇明鉴!”
萧天临若有所思,“你说的那大师是谁?”
萧成风认真道:“天一大师。”
四个字落下,顿时人群变了色。
天一大师。
那可是当年先帝还在时的一位奇人术士。
从前,天一大师父曾与先帝交好。
先帝曾经数次亲临天一大师府邸,对天一大师以礼相待,想让他成为大夏的国师,却都被天一大师拒绝。
自从先帝驾鹤西去,天一大师也从此游走四方,再不问世事。
这十多年来,鲜少有人再提起天一大师这四个字。
可一旦提起此人,众人无不一阵唏嘘。
如今再听到“天一大师”的名讳,众人无不震惊。
萧天临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你确定,天一大师?”
萧成风磕着头,“儿臣不敢胡言!儿臣所作所为,都是根据天一大师的指示!天一大师说了,只有这个时辰举办祭天仪式,一切就能见真章。方能铲除隐藏的逆臣!”
“并且,鸽子突然变成蝗虫,这也是上天的旨意!这本就是不祥之兆啊!”
“蝗虫乃是害虫!上天这是在招惹我们,今日来祭祀者,出现了害群之马,必须将之铲除,方能保我大夏安宁!”
萧成风意有所指,目光再度落到了镇南侯父子二人身上。
镇南侯气得够呛。
恨不得上前去,一拳头砸爆萧成风的狗头。
萧天临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环视四方,许久沉吟。
“原来是天一大师的指示,难怪,那些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