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熟人(3 / 5)

来亲自试一试。

故而当李斯在大北城内,边走边打听,终于来到赵府门口,看到门口之上悬挂着的“国师府”木匾额后,他不由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就将自己有些松散的发髻用木簪扎了一下,低下脑袋,伸出双手将自己发皱的麻衣扯了扯勉强拉平后,又理了理衣袖,将自己背上沉甸甸的行囊往上背了背,鼓足勇气踩着几阶台阶,上前敲门。

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后面,有人迈着急促的脚步声快步而来了。

李斯不禁紧张的攥了攥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副淡定的模样。

留在府中的仆人听到敲门声,原本以为是老爷回来了,急急忙忙地打开大门却瞧见来人竟然是一个穿着素色衣裳,背着土黄色大行囊的陌生年轻男人。

仆人往年轻人的身后望了望见没有旁人了,不禁疑惑地看着来人出声询问道:

“汝来国师府所谓何事?”

李斯刚刚入赵还听不太懂赵语,不过单看仆人脸上的表情也能大致猜到对方在说什么,忙用雅言作揖大声道:

“楚人李斯前来拜见康平国师!”

八个仆人整日在国师府内受着各种口音的雅言熏陶,他们虽然不会讲雅言,但是多多少少能听懂些。

待搞清楚原来年轻人是从楚国远道而来想要拜国师为师的,仆人也不禁为年轻人的毅力所叹服。

他也抬起双手,冲着李斯连说带比划地想要向其讲明白国师一家子现在不在家里,可惜李斯蹙着眉头,既听不懂也看不懂仆人究竟想要对他表达什么内容。

俩人正在鸡同鸭讲之际,恰巧被安老爷子留在西市医馆的夏无且带着自己的九个师兄从医馆内回到国师府了。

仆人一瞧见夏无且就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样,忙上前作揖道:

“夏小医者,这位李先生是从楚国而来想要拜老爷为师的。”

夏无且虽然不能像蒙恬、韩非、燕丹、杨端和一样直接对着赵康平喊“老师”,但他如今已经成为安老爷子的亲传弟子了,也算是半个国师府的人了,一用雅言和李斯交流听到李斯竟然是硬生生用双腿从楚国上蔡走来赵国邯郸的,他也不禁从心底里对李斯油然而生一股子敬意。

先不管李斯的才华如何,单单他孤身一人走了八百多里地(四百四十多公里),敢穿过密集的林区,走过蜿蜒的乡间小道一路北上的勇气、意志力以及想要拜国师为师的决心就已经远胜许多人了。

单凭这些品质就能说明这个姓李名斯,比他大了快十岁的楚人若是有机会了,未来必定混得不会太差。

夏无且也对着李斯笑着解释道:

“李先生,实在是不巧,国师今日带着一家人和门客、弟子们出城去了,现在还没有回到府内。”

李斯闻言不禁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正主竟然不在家。

不过主人的性格往往就能从仆人的性子上看出几分了。

瞧着这个自称是医者的秦人小少年,以及仆人与他说话时都是温温和和的很有礼貌,想来国师本人也是个极其和善、谦逊、儒雅、温和的人。

李斯心中压力稍缓,当即将自己背上的大行囊取下来,在国师门口席地而坐笑道: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国师回来吧。”

夏无且等人毕竟不是国师府的主人,也没法主人不在家的时候邀请陌生人进府。

夏小医者对着李斯笑着行了一礼,遂带着自己的九位师兄进府了,没一会儿仆人给李斯端来一壶热水和一个陶杯,语言也不通也没有多说,只是给李斯比了个倒水、仰头喝水的动作,就对着李斯笑笑转身回府忙碌了。

李斯一路走来确实是又渴又饿的,他端着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口温热的水下肚,李斯整个人都舒坦了,虽然还没有进入国师府,但他已经对国师府很有好感了。

完全不知道自家究竟来了个什么了不得人物的赵康平一家子还待在城外的农庄里。

等到乐间、将渠等人又细细看过耙和耱研磨土块的作用后。

众人瞧着犁耕过、耙耙过、耱耱过的田地后,简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将渠更是直接蹲在田地里面,抓起一把细碎中还带着些许湿润的褐色泥土,看着泥土轻而易举就从他的指缝间漏了下去。

这个来自北边的文臣,眼睛通红,险些要当场哭出来。

天下诸国,唯有燕国的气温最冷,春天来的最晚,春耕的时间自然也晚。

天寒地冻、白雪皑皑的燕地,一代又一代燕人们都得花费更多的力气才能在春耕时节用耒耜挖开坚硬的土地,若是燕国拥有这等好用耕田翻土、打磨土坷垃的农具,燕人们每日在田地中耕耘的时间一点都不比其余诸国短!燕人们的产粮量必然能轻轻松松地翻一倍!

他声音发颤地对着赵康平父女俩大声说道:

“国师,岚姑娘!我,我们燕国一定要拿到这四种新农具,您一家人不如开个价吧?”

韩非、蒙恬等人闻言,也纷纷目含期待的看向赵康平。

“啊呀!”

政崽看着众人全都目光灼灼地对着四种农具又是握,又是摸的,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