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秦王宫中当太医,我大父是秦王宫中现任太医令,我父亲整日在太子府内做疾医,我大父他老人家听了您的故事,要把我送来邯郸跟着您学医。”
听到小少年这自报三代户口本的说辞,安锦秀和赵岚母女俩没能忍住“扑哧——”一声被逗笑了。
“咿呀呀啊啊啊咿呀!”
挂在姥爷身前的政崽也突然莫名激动,用小手指着十一岁的小医者就仰着小脑袋对着姥爷发出一串小奶音。
赵康平也有些哭笑不得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夏小医者。
“无且爱我,乃以药囊提荆轲也。”
望着这个因为在“荆轲刺秦王”之“秦王绕柱走”的经典大戏中于关键时刻丢出砸向刺客荆轲的关键道具,从而使得始皇有机会“王负剑”,自己也得以与始皇“合影”名垂千古的小医者。
赵康平有一点是非常疑惑的,那就是夏无且的医术水平究竟是高还是不高。
前世时他曾分析过始皇早逝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幼年、童年之时,在最该补充营养、长身体的关键期,始皇与其母赵姬在邯郸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连好好活着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吃的好?睡的好?故而始皇应该是在小时候就因为苦难经历伤及了根本,等回到秦国做秦王后,又是每日宵衣旰食的处理政务,一统六国后马不停蹄的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种种事情没有一件不耗费心力,再加上生了一串孩子,还吞重金属丹药,活生生的把身子给糟蹋的不成样子。
按理来说,“夏无且”这个始皇的贴心疾医应该是最了解始皇的身体状况的,如果说夏无且医术水平高超的话,偏偏始皇只活了四十九岁,连五十岁都没有活到;倘若说夏无且医术不好的话,他本人可是足足活了一百多岁,一直活到汉朝,晚年时亲口对公孙季功和董仲舒讲了《荆轲刺秦王》的故事。
由此可见,真实时空中夏无且的医术可以说是充斥着薛定谔的色彩,时灵时不灵的。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下颌上的短须,转头看向自己的岳父,瞧见他岳父点头了,遂看向夏无且笑着询问道:
“夏小医者,你们秦医此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回国师先生,我们一共来了十个医者,他们基本上祖辈、父辈也都在秦国的王室公族之家担任疾医。”
“好,你们这十个医者以后就跟着我岳父和夫人去医馆中边学习,边帮人看诊吧,我不懂医术教不了你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夏小医者闻言看向安老爷子,不由伸手挠了挠脑袋,他大父是让他与师兄们拜国师为师来着,现在要跟在国师岳父身边了,这究竟算是达到目的了,还是没能达到目的呢?
夏小医者很是费解啊。
“医者们都站左边,农者们都站右边。”
随着赵康平话音落下,一大群人霎时间就分成了三队。
蒙小少年伸手将好友杨小少年拉到一边。
赵康平看到医者有十人,农者有二十人,剩下中间的十五个人与农者们一样各个都穿着黑色麻布制作的短衣,但是气质与农者们却不同,这些人看起来就从内到外透露着一股子严谨的味道。
他不禁猜测的询问道:
“你们是秦墨子弟吧?”
站在中间的十五个年轻人纷纷点头。
“行,那以后你们这些人就跟在我闺女身边吧,我闺女在墨家之道上有点研究。”
秦墨子弟们闻言面面相觑,而后忙点了点头,他们十五个人的年龄很接近,几乎都是十八岁左右,想的很开,只要能吃国师府家的美味食物,跟谁不是跟呢?
“国师先生,那我们农家子弟们是直接跟着您吗?”
许旺满含期待的望向赵康平,却见到赵康平伸手指着一位老夫人,笑道:
“许小郎君,我母亲很擅长农事,不仅懂得如何给农田追肥提高农作物产量,还懂得如何给果树嫁接让果树结出来更多、更甜的果子,她老人家在农事之道上比我这个半吊子懂得多,我们手中现在有从胡人手里买到的新鲜种子,汝等以后跟在我母亲身边研究农事吧。”
许旺闻言看向笑眯眯的王老太太,对着老夫人俯身一拜,算是同意了。
“我们家现在只有八个干粗活的仆人,整日里就已经很忙了,你们四十六个人若是一下子都住进我们家里,我们家的仆人们可能招呼不过来了。”
众人听到国师这话,生怕赵康平反悔,忙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国师先生,我们有住处的,我们已经在这条街上租住一个宅子了。”
“是吗?”
赵康平闻言不禁往上挑了挑眉,笑道:
“那行,这样吧,杨端和与夏无且年纪小,他们俩以后就同蒙恬一起住在我们家中,你们其余人白日里一天三顿在我们家吃,晚上你们就回你们租住的宅院内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