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笑了笑,这借口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
但是,一个行为从根儿上就不正常的话,那么借口再充分,也是没办法完全解释清楚的!
“这桑树什么的,也不是东昌适宜的,你怎会想到用桑树呢?种些果子树岂不是更好,大家还能吃,还能拿去挣钱。”
朱桢的话里充满了暗示,如果这杨建树直接开始解释为何要种植桑树,那么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之前意外得到的借口是假的了,其实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然而杨建树根本不上当,自然一笑。
“第一次是偶然所得,第二次就是单纯没想那么多了,直接照着上次的来买了。”
这个借口出乎意料的简单,让朱桢十分意外。
这个话听上去好像会显得有些可疑,可实际上却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借口这种东西不方便说太多,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他现在已经有很多谎言了,说多错多。
所以直接说没想那么多其实很正常。
日常生活中,也会有人因为没想那么多,导致做一些比较奇怪或者搞笑愚蠢的行为。
朱桢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门内的阿宇跑出来,小声在朱桢耳边说了什么,还递给朱桢一个信封。
杨建树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安静下来。
朱桢接过信封查阅,几个呼吸后,他蹭的一下起身,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
砰!
碎片四溅,清脆的声音震慑了所有人的内心。
朱桢面容肃冷,直接下令,“把这杨建树给本王抓起来,严加看管,未经允许,不得任何人探望!”
这话一出,直接有两个手下快速上前,把杨建树给压制住。
杨建树低着头,艰难追问,“王爷,敢问是下官做错了什么事?”
朱桢冷笑,“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次决堤你有大嫌疑,本王寻找丹书铁券,居然无意间找到了你的证据,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剩下的话留着到父皇面前慢慢说吧!”
说完这句,就直接让人把杨建树抓下去了。
四周的丫鬟小厮全都吓傻了,从来没想到知府大人居然被王爷抓了!
那知府岂不是也要被查封了!
知府已经是东昌最大的官了啊,没想到王爷也是说抓就抓!
大家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朱桢摆手,”阿宇,你们先走吧,去审讯一番,本王稍后就来。”
这次抓捕,比他想象中要简单的多,本以为杨建树这般小心谨慎的人,房间内或许搜不到什么有用的实证。
没想到还真搜到了!
而且他几乎是没有反抗,认罪一般直接被押下去了,联想到他这些日子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诡异。
朱桢走入了杨建树的房间,杨建树的房间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十分简单干净,算不上奢华,甚至有些简朴。
屋里的摆设十分稀少,几乎是只有桌子书架等等这些物品。
朱桢走上前,打开了抽屉,抽屉里剩下的文件都是他一些工作上的内容。
“洪武十五年八月,粮价忽然上涨,百姓购买不得,饿死十一人……查抄垄断粮价商会,打下粮价……”
“十五年十二月,天寒地冻,远超往年,冻死者二百余人,冻伤者不计其数……发放崭新被褥五千条,城门口免费御寒汤耳……”
“十六年二月,乡试,抓到作弊者一人,号称县令独子,联合考官将举报者押入牢狱……收到举报,上报朝廷,撤销县令官帽,补偿无辜举报者……”
这样的记录非常多,一条一条的记载着,文件上并没有对杨建树过多形容,每个事情的记载也都是十分详实且客观的。
朱桢越看,心头越复杂。
他再一次打翻了自己的推测。
或许之前觉得这杨建树是个好官,并没有猜错。
从文件内容上来看,他勤政爱民,公平公正,对百姓上心,对政策负责,从不偏袒,从不藏私,甚至这家中看起来也十分贫瘠。
这样的人过去一年内,大概都没有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吧!
可为什么到了最近忽然就开始要贩卖丝绸,从中谋利了?
他的变化真的有这么大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朱桢面容复杂,缓缓走到烛台旁边,正准备取下烛台旁边的毛笔记录,谁料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烛台掉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砰!
地面上的模板忽然碎裂开,露出底下的暗格。
朱桢一愣,连忙蹲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居然命这么好!”
就这样发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