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涂节,官袍下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目光躲闪,甚至不敢和对面的朱标朱桢对视。
“大哥,看来涂大人是忘了,要不我给他提个醒?”朱桢朗声道。
朱标点头。
朱桢大手一挥,马车便停了下来,马夫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夜色的遮掩之下。
“燕王殿下?!”涂节瞬间惊呼出口。
朱棣点头,月光下的眸子耀耀生辉,宛若猎豹一般骇人,“涂大人别来无恙啊!”
完了!
涂节身子一软,险些瘫在了地上,一旁的朱棣立刻像抓小鸡一般将他抓起,重新坐在了朱标和朱桢的对面。
朱桢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在夜光下轻轻摇晃,继续道,“洪武八年,刘伯温病逝,病逝之前,父皇曾问过他,杨宪和汪广洋谁能接其大任否?”
“刘伯温说,汪广洋为人甚好,杨宪同他关系私密,至于胡惟庸,宛若烈牛,若用他,恐有伤犁之危。”
“而不久之后,汪广洋便被父皇流放到广南,在此之前,大人曾夜宿汪广洋府中,自此,汪广洋身边便多出了一名身娇体软的妾室,坊间流传,那妾室曾为江南歌姬,碧玉盈盈,和贵夫人同为一族!”
刷!
涂节脸色大变,冷汗更是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那被朱棣提着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朱棣脸色铁青,目光深邃的盯着手中的如小鸡一般的涂节。
“殿下……您可莫要信口胡言啊……”涂节鼓足勇气道。
啪!
朱桢反手一个大比斗便抽了过去,一改刚刚温和,怒声道,“本王贵为大明皇子,你哪来碧莲说本王构陷你?你配吗?!”
涂节一个踉跄,捂着面颊。
“涂大人,念你为官多年,为大明鞠躬尽瘁,奉献毕生,本宫不同你计较,明日早朝,自行向父皇说清此事吧!”朱标冷声道,语气随柔和,但眼中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
“自己交代,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莫要作茧自缚,等到父皇的锦衣卫亲自过来!”朱棣蓦然寒声!
说罢,便随手将涂节扔在地上,飞身下了马车,在月光的遮掩下,三人飞身朝秦淮河而去。
“老六,你怎么知道这汪广洋妾室和涂节夫人关系的?”朱标问道。
朱桢微微一笑,“大哥,你忘了,我可以知晓后世,自然就知道前载,史书上提过一笔。”
朱标点头,眼中皆是赞赏,又看了看一旁的永乐大帝朱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浓浓兄弟情,上前便勾住了朱棣的肩膀,“老四,为何一言不发?”
朱棣脸色阴沉,“这涂节,和刘伯温之死,有关系。”
朱桢点头,“没错,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涂节表面是胡惟庸手中的一把刀,实则野心勃勃,当年刘伯温之死,此人当属首功,哪怕是后来此人主动揭发胡惟庸谋反,也未曾说过半句对汪广洋不利的话,由此可见,此人和汪广洋关系匪浅!”
“而这涂节之所以选择揭发胡惟庸良心发现,而是怕了,史书记载,洪武十二年九月,中南半岛的占城国派使臣向大明进贡而二胡惟庸作为中书左丞相,竟然没有禀报,反而是私自接待了外国使臣。不巧的是,这件事被父皇身边的宦官王景宏碰上,王景宏选择将此事禀报父皇。”
“父皇得知此事之后龙颜震怒,责问胡惟庸和汪广洋,而胡惟庸却将责任推给汪广洋和礼部。父皇为了查清真相,只得一一审问中书省和礼部的相关官员。”
“直到十二月,才查清此事,并借此将汪广洋处死!”
“史书曰:帝怒,敕责省臣。惟庸及广洋顿首谢罪,而微委其咎于礼部,部臣又委之中书。帝益怒,尽囚诸臣,穷诘主者。未几,赐广洋死,广洋妾陈氏从死。帝询之,乃入官陈知县女也。涂节身为御史中丞,有着监查百官的责任,为了免受牵连,这才选择主动揭发了胡惟庸谋反一事!”
“不对啊,既然这汪广洋妾室陈氏是罪臣之女,你又为何要说其是歌姬,且和涂节夫人有关?”朱标问道。
朱桢无奈一笑,“大哥有所不知,这涂节未曾入京之前,曾在河南任职,正是那陈氏父亲陈县令的直属部下,在县令出事之后,涂节便将陈氏以歌姬之名养在了府中,为的就是汪广洋!”
朱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涂节死的不冤!”
朱桢点头,“这已经是你我兄弟所能做的极限了,接下来就看这涂节的觉悟了。”
“不对,适才你说此事发生在洪武十二年九月至十二月,如今已经是洪武十五年,为何才刚刚发生?”朱棣沉声问道。
朱桢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因为重生的人太多,导致时间线出现了混乱。”
“时间线混乱?那岂不是你所说的事情顺序也被打乱了?”朱棣郑重问道。
朱桢摆手,“四哥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