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轻语楼。
这是皇城最大的茶楼,城里的公子哥儿和云游至此的修士剑客,都在此处歇脚饮茶。茶楼里人来人往,清香四溢。二楼的说书老先生,据说已有百岁,最爱说些奇闻异事。
最近皇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东山林大火,大火席卷东山林,一月有余才扑灭,自然那其中也滋生了不少邪物。
说书先生最是爱说这桩事,每每都说得绘声绘色,但他每次说到那山火中砸出来的大坑时,就会戛然而止,故作深沉的摇摇头,念叨着:“不可说不可说。”
今日他又是如此,竟惹得听客又是好奇又是烦躁,几个脾气不好的,已经骂骂咧咧要走人了。这时一枚闪光着眼的金锭子飞上了二楼,直接砸在了说书先生的凉席下,那么大的一块金锭子,搁门口站着的人都能看到。
“先生,请再讲讲呗。”
清脆的女声从一楼的东南角传了出来,瞬间吸引了全茶楼人的注意。
这时他们才看到,茶楼角落里居然坐着一位红衣美人。
她一身红衣,头戴斗笠,面容冷艳,唇色如血。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但眼眸异样锋利,眉间有一颗红痣,但说是痣,却像个火的形状,不知是痣还是胎记,看起来冷漠锐利。
但周围人看向她时,这位看外貌冷艳的少女却嫣然一笑,笑得甜中带艳,十分妖冶。
“这是哪家的小姐?真是美丽不可方物啊。”
一个摇着折扇的华衣男子瞬间被迷醉了,连他手中价值连城的折扇,也是一滞。
旁边着装朴素的男子殷勤道:“金公子,我看这女子怕不是皇城人士吧,看她放在桌上的仙剑…………应该是个修行之人。”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男子啧啧两声。
修行之人不会与外人结合。这身份算是断了旁边人的肖想,张着眼睛往这边看的公子哥儿们,全都眼含失望,只恨自己不是修行之人。
而少女的目光却一直在说书先生身上,“先生,继续吧。”
老先生看到金子眼睛早就亮了,他不紧不慢地收起了金锭,又对着红衣女子拱了拱手,这才缓缓道来。
“要说这东山林大火,就不得不提起那千年前的南境天火,不知诸位可曾听过这南境天火啊?”
“南境天火?”
金公子家中素有修行之人往来,他自是听说过的,便急不可耐地开口,欲在少女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倒也是略知一二。相传千年前,南境也曾突降一场天火,天火在南境上空炸成七道,坠入南境山林。那火烧得异常生猛,大火燃了整整三个多月,燃尽了南境最大的森林。听闻那边还有几个小国,一国人都葬身火海,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大火的浓烟在天空久久不散,甚至我们北境也是黑云遮日,几月不见光明。”
“公子说得不错。”
说书人点点头,“那便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天灾,不过公子有所不知,天火固然可怕,比这更可怕的,却藏匿在浓烟之中。”
“哦?”
金公子来了兴致,“那是什么?莫非是天灾催生了妖物?”
生灵涂炭之处多生妖魔邪物,这也不是稀罕事。最近金公子老家就闹了妖灾,请了最近的修仙大派白灵山弟子镇压。
说书人却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老头儿你就别卖关子了!楼下小姐都给了金锭子,你还要在这里卖弄吗?”
另一位体态微胖的公子听不下去,急不可耐地呼喊着。他是皇城有名的混账朱公子,说书先生并没有搭理他,而垂眸看了一眼楼下的红衣女子。
他眉梢微微一蹙。虽然他不是修仙之人,也并没有法术,但曾游历别处时,得了一个道长赠与的护身符,有不安之时便会提醒,为何他一见那女子,香囊里的符咒就这么躁动不安啊?
那女子看起来,明明只是个普通修仙之人……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说书先生的目光,她抬起了眸子,微微一笑。四目相对之间,说书先生竟被震慑一番。
说书先生赶紧扭了头,有拿着扇子遮挡,随即开口道:
“南境天火确实滋生了不少妖魔鬼怪,也引得众多修仙门派下山镇压,只是那其中最为厉害的,却镇压不得。那便是‘万恶之气’,万恶之气并不是天火滋生,而是包裹在天火中间,爆炸后分成七股,从天而降。万恶之气至毒至恶,乃是天地间万恶所生,人碰之立即化为尘雾,且无形无色,难以捕捉。”
“那岂不是会引起大灾祸。”金公子也皱起了眉头。
说书人说,“那是自然,诸多仙门修士降服不得,殒身在此。不过上天恩慈,也像如今一样…………”
说书人往窗外看了一眼,“也有一场大雨降下,大雨之后万恶之气不见踪影。有幸存的修士曾说,那万恶之气不能附予人身,只能附身在刀剑器皿之中,便形成